第31部分(第3/4 頁)

“殺了他”這三個字終究沒吐出來。

溫閒走到夜明珠前，一手撫摩珠子，嘴上細語：“‘霞主’若死在這裡，光王爺你一條命陪葬是遠遠不夠的！”原本跪下也只是想得到明美的信任，這會既然受聞顏惠威脅，那就做最後的也是最壞的打算。

明美心下頓生寒意。

“這得鐘山上的無非是舞伎戲子，加上他們陪葬都還遠遠不夠！”

“你想怎麼樣？”

明美不用回頭，也知道聞顏惠此刻的臉色難看到極點。

溫閒凝望他，柔聲道：“一年前我就預備好了許多小東西，沒想到直到今天才派上用場！”

瞟了眼明美，微笑道：“其實挺委屈霞主的。怨只能怨你太聰明瞭，還有彝陽太無情了！”眼前的少年，晶瑩玲瓏，雖未見他霞眸，卻也知是真正的霞主。澀懌歷來的霞主，無一不是冰雪聰明的人物。說到底，當年其實也已經調查到風舞涯了，就差一點就可以查出他的身份，只可惜半路上插出來一個彝陽，生生打亂了一池春水。

“彝陽他如何無情？”明美問。

溫閒的臉上又浮現出痛苦的神色，那夜的瘋狂，他到死都不會忘記。可恨的是那人，留給他那樣的記憶，自己卻揮袖而去。

還是緩緩道：“他頂著霞主之名，把我玩弄於股掌。”一句話，道不盡其中滋味，卻也只能以一句話涵蓋。

然後微笑：“所以我無法再相信霞主，何況明公子比起彝陽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那微笑，看在明美眼裡，竟帶著傷感。

轉而對聞顏惠道：“霞主的死活對我來說再不重要，而你的死活卻在我手中。”

聞顏惠的手微微一動，鋒利的劍刃觸碰上嬌嫩的肌膚，留下一道豔麗的血痕。頸邊輕輕刺痛，明美卻大笑了起來。聞顏惠失去內力後，收劍不及，明美隨著笑，頸邊又多出一道血痕。

柔風刃上滴下一滴鮮紅的血，聞顏惠收劍後走到明美身側，仔細打量他的傷口。

笑停，霞眸顯現。

溫閒入神凝望，而聞顏惠心中則五味俱全。

“王爺，你若想活著走出得鐘山，就不要輕舉妄動。”明美淡淡道，“而溫公子，你也不要藉著我的名義大開殺戒。”

明美轉過身，面對聞顏惠，那一雙紅彤彤的眸子，令聞顏惠感到異常陌生。這真是往日他一次次賞玩的少年嗎？猶記當日，他第一次見到風舞涯的幽閣上，少年起舞弄清影的如夢似幻；第一次進入少年的身體，美眸含淚的楚楚動人；然後是一次次盯著那張臉，那雙眼，由驚豔到漠然，由歡喜到厭倦，唯一不變的嗜好，就是看著少年迷失在自己身下。

明美輕易地從聞顏惠手中收回柔風，此刻的王爺，要他的性命簡直易如反掌。但他不會殺他，他只是輕輕地從他手中抽回劍，取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溫公子，當年你想讓彝陽做什麼事情？”

“霞主果然聰慧過人。”溫閒垂首，彷彿不敢直面那雙紅眸。“溫閒並無他想，只是希望能得到彝陽的心。”

明美緩緩道：“‘情人如刀，而我非鞘，柔腸寸斷，亦不悔不怨。’這是彝陽信中的一句話，你可知這句話是何意思？”

聞言，溫閒已如冰石，身子僵硬，因他垂頭，看不到是何表情。

“要我替你說出來是嗎？”明美逼他。

“不！”溫閒抬頭，那張精緻的臉，毫無人氣的臉居然滾出一道淚痕。

明美嘆道：“你並非無情，溫公子，何必壓抑自己呢？也許你當初是想利用彝陽，可是面對彝陽那樣一個人，你能不動心嗎？”

“風流嫵媚，敢愛敢恨的男子，縱然情人如刀，也難斬他的勇氣和毅力。”

聞顏惠大驚失色，不是驚訝於溫彝二人的情感，而是震驚於明美的言語。這真不是他所認識的明美能說出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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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彝陽離去前道，“你就像一把刀，但願你這把刀不要割傷自己。”

溫閒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眼睜睜看著他離去。紅衣轉身，消瘦落寞的背影。此一去，即永別。

於是，只傷人的刀，卻傷了自己。

終究誰才是刀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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７２情人

調查到當年澀晉派出的那位在蘇罡有家室的殺手，其實並沒有死於海嘯。他逃回蘇罡之後，便舉家遷移到聞淵，銷聲匿跡地生活。直到一年前，溫閒才調查到當年的殺手之後，現在已經成為聞淵著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