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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一看,他已然躺在平展的榻上,只著沐浴長袍,氣息均緩,彷彿沉沉睡去。那躺榻首部微抬,恰是他的身量那般長短,榻上鋪著柔軟的兔毛毯子,明黃錦綢覆面、淡淡織出吉祥龍紋。
不想再穿上內監的衣物,只好取過乾爽的軟綢緞子圍住身子,輕步行至榻前,蹲下來望著他寧靜的睡容。是的,他也是一個普通的男子,斂盡霸氣與凌厲,他沉睡的容顏一如睡蓮收攏花瓣,斂盡絕世風華,又如寶劍入鞘,隱藏冷酷殺氣。
看得痴了,劍眉,挺鼻,薄唇,剛毅的容顏引得我心潮湧動,微粉的唇色撩起心尖上的火
若說女子的美麗容顏能夠撩動男子的情火,男子的堅毅容顏亦能撩撥女子的幽情。
不覺間,我俯身吻住他的柔軟雙唇,雙臂伸入他的身下,刻意將他驚醒。
流澈淨睜開雙眼,清亮的看著我、毫無所動,眸色淡漠。後背心騰起一股涼意,心底有一種悲酸泅散開來,眉心一熱,滾滾的酸意充斥於眼眶,我閉眼含住所有的酸辛,慢慢抽出手臂,無力的滑下來,跌坐在光滑玉磚上,絲絲的冷意滲入肌膚,瞬間冷徹心扉。
流澈淨直起身子,須臾起身將我抱至榻上,俯身而下,抹掉我臉上的淚水,手背輕輕摩娑著我的臉頰,眼眸幽暗:“哭什麼?傷心嗎?”
我拼命嚥下奪眶而出的熱淚:“我沒事我該回去了。”
流澈淨陡然抽掉軟綢,挑開我雙腿,覆壓上來,手掌抬高我腰部喉間滾出一聲輕呼,我痛得擰起眉心,幽冷的瞪著他,掌心冰涼,背心冰涼,一切皆是冰涼
默默承受,狠狠咬唇,我側臉看去,紅燭高燒,燭淚點點斷人心腸,映在粉璧上的道道光影漸趨暗淡,水波沉寂、瀲灩藍光失了原有的溫軟,漸趨冷卻
一滴淚,緩緩滑下眼角。
流澈淨僵住,吻著我唇角,嗓音暗啞:“還痛嗎別這樣你可知道,你的疏離、冷淡令我多麼傷心”
我平靜望他,淚水愈加洶湧。正如我此時的傷心,黃昏之時他亦被我傷害。明明是念想,明明是思念,為何變成傷害?除卻帝王身份,他不過是一個男子,愛極深,責之切;而我呢?不也是如此嗎?
他輕撫我臉龐,眸光深沉而纏綿;我無言的抱住他,抬首輕咬他的唇:“我知道對不起”
淺淺流連,深深纏綿,周身漸趨滾燙,心尖燃起熊熊烈火。
——
倭寇劫掠東南沿海,於東南幾個州郡肆無忌憚的明搶財物與老少婦人,百姓死傷無數,財物盡毀。訊息達至洛都,滿朝震動。
西寧懷宇即刻請命征討倭寇,聲情並茂,激昂振奮。
或許,西寧懷宇已然覺醒,立志不再頹喪、沉淪,而征戰沙場、橫刀立馬,方顯男兒英偉本色,此次南征是他重拾信心的一個良機。又或許,他與我一樣,亦是受害者,洛都逼仄,他藉此離開一陣子,讓其逐漸冷卻。
翌日,流澈淨下旨:封上官楚為征討倭寇威虎大將軍,西寧懷宇為副帥,統帥十五萬大軍,開赴東南。
四月二十,福州大捷。五月初二,寧州大捷,倭寇盡數殲滅。五月十五,攻克台州,倭寇倉皇逃竄。勝利之師部署十萬鎮守東南沿海,五萬班師回朝。
六月十五,上官楚、西寧懷宇抵達洛都、入宮覲見。此番凱旋而歸,各級將領皆有封賞,而西寧懷宇婉辭任何封賞,請求陛下賜婚秦重之妹秦輕於他。陛下驚愕之餘准奏,婚期定於十日後。
我無法猜測西寧懷宇的用意,是感動於秦輕的一片痴情——秦輕獨身上路、追隨他南征,還是以成婚抵抗父親西寧望的逼迫,或是解除陛下對他的警戒與疏離只願他不要辜負秦輕。
大婚如期進行,阿綢送去賀禮,我攜著阿綢前往東郊行宮散心,實在不想看見盛大的紅海、虛偽的嘴臉,不想看見一雙靈氣逼人的眸子。其實,我是想起陸姐姐,夫君再婚,她可否聽聞?是否生氣?她為何還不回來?
陸姐姐,你究竟身在何方?
揮退所有內監與宮娥,只有阿綢陪我步行於偌大行宮。唐王兩次造訪行宮,行宮的內監與宮娥皆是手忙腳亂,如今唐王已是九五之尊,以防陛下再次不期而來,整個行宮已然不是我初次來的光景,殿閣澄亮金煌,甬道潔淨清爽,煥發出鮮亮的輝彩。
《》第2卷 兩朝國後的傳奇 再見故人
已是夏末時節,花木鬱鬱蔥蔥,綠意盎然,芳香襲人。
“夫人,想不到行宮的西側還有廣玉蘭,以前怎麼沒發現呢?”阿緞彎腰撿起一朵廣玉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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