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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腫,流轉如星芒,我只要他一句話。
他驟然一愣,眉峰一抖,怔忪片刻,既而黯然垂眸。我看得分明,他的眼中閃爍著遊移與不安,他的目光是閃躲的。愛,或是不愛,只是一個簡單的答覆,如此艱難嗎?
他不願意告訴我,或許,是愛的吧假若他是愛陸姐姐的,我便放心了
我明白西寧懷宇的用心良苦,自是不能辜負他的期望。//翌日一大早,來到涵光殿,回稟太皇太后:端木情願意成為揚州凌朝的皇后。
不過,太皇太后需與我“約法三章”。其一:皇后之名,有名無實。其二:亥時至子時,我可自由出入行宮。其三:貼身丫環小韻繼續伺候我,入夜後將她送回端木府。
聽畢我的“約法三章”,太皇太后騰的起身,勃然大怒:“胡鬧!你以為這是端木府嗎?你想如何便如何?”
“太皇太后不同意,我便玉碎於此!”我悄然拔出發頂的銀簪,冰冷地抵住喉間,絕烈地望著太皇太后。
“你——”她手指著我,隨即無奈地重重甩手,“好,你給哀家記著,若有個行差踏錯,別怪哀家手不留情!”
話音一落,太皇太后摔袖而去,冷硬的背影消失於內殿明黃色的錦簾重疊處
自此,我成為揚州凌朝白痴皇帝的皇后。恥笑也好,冷嘲熱諷也罷,我從來不予理會。小朝廷偏安江南一隅,國勢微弱,風雨飄搖,這千瘡百孔的末世,我只願早日翻覆成煙、付之為灰呵,如此歹毒的心念,自我穿上鳳袍的那一日,便刻在心間
這日午時,正要用膳,錦平公主的宮娥稟報,邀我到熙春殿的花亭,用膳、品茗、賞景。即使知曉這是“鴻門宴”,也不大想去,然而——仍是略微收拾,攜了小韻來到熙春殿,且看她如何“各憑本事”了!
熙春殿位處玲瓏殿的左後方,殿閣華美,雕欄玉砌,重闌幽徑,相較玲瓏殿,平添三分沉重之氣。花亭位於殿閣東側,漫步漢白玉水廊,隱隱地聽見白牆那頭嬌媚到骨子裡的笑聲,約略想象得出歡笑之人那飛揚的嬌顏。
小韻疑道:“小姐,這不是錦平公主的聲音麼?她邀小姐過來,到底所為何事?”
我搖搖頭,往前走了一段,正好有一個扇形窗洞,便停下來,探首遙望。只見流水畫橋畔,落梅花亭臨水獨立,亭中端然坐著一男一女,男子背向我們而坐,雪青色素紋錦袍圍攏出寬闊的肩背,腰束玉帶,正襟危坐,不敢絲毫怠慢,不知何人。
女子一襲玫紅飛天煙影軟錦長裙,輕輕覆在纖弱的身上,宛如嬌豔欲滴的月季傲立枝頭,外罩一件拂地的妍白蟬翼紗衣,飄飄若仙,仿若飛天、直欲昇天而去。
小韻奇道:“小姐,那不是錦平公主嗎?今兒打扮得可真漂亮,那對面坐著的男子,是誰呢?”
男子恭敬道:“不知公主宣召草民前來,有何要事?”
這堵牆,距離花亭並不遠,亭中之人的言語,自是聽得一清二楚。男子的嗓音,並不陌生,呵,這便是凌璇的“各憑本事”?邀我前來,可不是要我仔細觀賞她的本事?她可真是費盡心思了
凌璇面容一滯,仍舊嬌笑道:“沒有要事便請不動唐容哥哥嗎?”她斟滿一杯酒,輕吐蓮花般音細如雪,“唐容哥哥無需拘禮,還是和以前一樣待我便好唐容哥哥不是一直喚我‘璇兒’的嗎?”
凌璇的聲音漸次低婉,臉上恰到好處的飛掠起一抹紅雲。
唐容嘯天霍然起身,錦袍猛地一抖,生硬道:“若公主沒有要事,草民告退!”
小韻氣憤不過,小臉兒氣得發鼓,斜了眼睛道:“公主到底為何?邀請小姐一起用膳,卻又與別人這算什麼嘛!”
《》第1卷 一個朝代的覆滅 偎香依暖
我噓了一聲,勸道:“小聲點兒,回去再與你細說,仔細聽。//”
凌璇手拈繡帕,低垂前額,隱隱哭泣道:“唐容哥哥,今兒邀你前來,只是想要隆重地道謝一番,難道,唐容哥哥如此看不起我麼?”
唐容嘯天略有著急,尷尬道:“草民不是這個意思,草民”
凌璇一雙點漆水眸含情若煙,脈脈傳情,欲說還羞的神色恰到好處:“唐容哥哥能否不要自稱‘草民’呢?多彆扭呀!嗯難道唐容哥哥真要與我生分了嗎?”
“這草民不敢僭越,恕草民不能答應。”唐容嘯天似有猶豫,最終婉言謝絕她的親近。
凌璇輕咬下唇,默默起身站到他的面前,側對著我們,如雲如墨的髮絲披散開來,髮飾簡約清素,只餘一勾琥珀雙蝴蝶銀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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