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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她已傷心得歪倒如傾,彷彿一隻零落的飛燕。//
唐容嘯天一驚,眼疾手快地伸手攬住她傾倒的身子。凌璇順勢地偎進他的胸膛,伏在他的肩口嚶嚶啜泣只見唐容嘯天一臉尷尬,無奈地抬起雙臂,輕輕拍著她的肩背,軟聲安慰。
想必,凌璇邀我前來,意欲讓我親眼目睹的,便是這一幕吧。小韻睜大水汪汪的眼眸,復又羞慚地轉過臉來,臉頰已經紅透透的。
我握緊了手,指尖的冰涼滲入肌膚,裹挾著一股恨意流入骨血。我微挑秀眉,轉身舉步,輕聲道:“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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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容一峰與馬賊擁立有功,加封進爵。五月初七,封唐容一峰鎮國公,領吏部尚書事;封馬赫連安國公,領兵部尚書事;封上官豫定國公、威虎大將軍。設江北四鎮,高明駐徐州,劉鐵虎駐壽州,王澤駐淮安,黃毅駐廬州,每鎮領兵三萬,本色米二十萬,折色銀四十萬,悉聽各屬自行徵取。
朝中高官大員自以為依傍江南富庶之地、便可偷安百年,殊不知,洛都興朝豈會縱你安睡?
五月十日,興朝皇帝真爾戴頒旨,令隆慶王統兵十二萬,揮師南下,往揚州進逼,意欲掃蕩揚州小朝廷。令誠意王雷霆統兵五萬,進軍西南繼續追剿大平軍殘部。
五月十五日,隆慶王大軍佔領歸德府①。
訊息傳來,朝中一片譁然。上官豫請命開赴淮水,立志掃平隆慶王大軍。
然而,唐容一峰與馬賊把持朝政,向來與上官豫不睦,擔心其功高蓋主,令其五萬精兵開赴東南沿海一線、留下五萬守衛揚州,隻身督師江北四鎮。聖旨一下,上官豫無奈北上。
我在玲瓏殿無所事事,白日昏睡,午夜神采奕奕,彷彿千年幽靈一般神出鬼沒,又好像無魂軀體東遊西蕩我,彷彿不再是我。
已近子時,蒼穹浩瀚而靜穆,一輪皓月懸而澄亮,清風徐徐、透衣發涼。靜坐鴛鴦水榭,仰望廣寒高處,唯有脈脈朱闌無語,唯有黯然情緒薄飲即醉
驀然一暖,仿有厚重的袍子披在身上,緊接著是輕微的腳步聲。悚然一驚,我抬首看去——竟然趴在石桌上睡著了,但見一抹黑影昂然坐在我旁邊的石凳上,鬢邊垂下兩綹黑髮,迎風而動,風流立顯;厚實而長的手指捏著一張薄薄素箋,淳厚念來:
慢卷綢
閒窗燭暗,孤幃夜永,欹枕難成寐。細屈指尋思,舊事前歡,都來未盡,平生深意。到得如今,萬般追悔。空只添憔悴。對好景良辰,皺著眉兒,成甚滋味。
紅茵翠被。當時事、一一堪垂淚。怎生得依前,似恁偎香倚暖,抱著日高猶睡。算得伊家,也應隨分,煩惱心兒裡。又爭似從前,淡淡相看,免恁牽繫②。
我惱怒地伸手一抓,他卻迅速揚手,薄箋生脆一聲輕響,高高舉起,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臉腮一燙,我伸手平掌,蹙眉道:“拿來!”
他平握住我四根手指,黑眸中笑意漸深,臉色卻是淡淡:“素指纖纖,如雪瑩潔,如枝枯瘦;究竟何事萬般追悔?與誰偎香倚暖?與誰淡淡相看?”
心事被他瞧個乾淨,莫名一慌,我用力回抽,卻是抽出不得。我心中略定,舒眉諷刺一笑:“唐老闆還有閒工夫理會兒女情長嗎?”
《》第1卷 一個朝代的覆滅 熱辣索求
唐抒陽俯唇而下,於掌心落下蜻蜓點水的一吻,柔軟、細膩、溫熱的觸感頓然而生,迅速蔓延腮兒滾燙,卻仍是抽不回被他調戲的右手。//他劍眉一挑,笑道:“你怎知我沒有閒工夫?”
我冷嗤一聲:“你不是到浙州去了麼?既然來到揚州,如此良宵,也不陪著嬌妻孩兒,來這裡作甚?”
他蹙緊眉峰,奇道:“嬌妻?孩兒?你想說什麼?”
趁他不防,我猛地抽手,淺聲笑道:“莫非唐老闆還不知道?那真是過意不去了,於你來說,此為人生一大驚喜呢!”
唐抒陽臉色一冷,眸中清寒幾許:“你究竟想說什麼?”
莫非絳雪尚未告訴他?我緩緩起身,拂過曳地裙裾,輕倚朱闌,冷然一笑:“我沒想說什麼,只是,這個地方,你不該來!”
他站到我身旁,嗓音輕逸,語氣卻是冷寒:“世上沒有哪個地方、是我不能去的!你給我記住了!”
我噗嗤一笑,收不住笑聲中的冷嘲熱諷,清涼的笑聲中裝滿了濃濃的開懷與不屑。腰間一緊,氣息一蹙,笑聲立時遏止,我落入他厚實的胸懷,與他緊貼、正視他又來輕薄我麼?然而,我亦知道,我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