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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靜說來,卻是漏洞百出,令人疑心!阿綢喝道:“大膽!賢妃娘娘寢宮,豈容你隨意進出?”
我擺擺手,緩緩笑著,卻是語調鏗然:“章侍衛,此次念你護主心切,下不為例,你可聽清楚了?”
章信垂首硬聲道:“卑職知罪!卑職叩謝娘娘恩典!”
我擺手令他退下,舉目四望,但見初芸宮幽靜而深涼,明瓦粉牆,倚欄飛簷,別有一翻風致淡泊的意蘊。//庭前兩棵古木高高聳峙,繁密枝廕庇天,綠意幽沉。陽光翩翩,篩葉而下,落於天青石磚上,浮光斑駁,雲影迷離。
“嬪妾拜見皇后娘娘。”傳來瑩潤的請安之音。我舉眸看去,大殿玉階上站著一位楚楚的橙紅女子,若柳橙鮮亮、耀眼。
西寧懷詩躬身垂首,輕髻上斜插一鉤羊脂白玉簪,玉簪纖細,玉質瑩潔,末端繫有兩滴紫紅色淚墜,臨風搖曳,端的風流。她輕柔道:“近來嬪妾身子不適,御醫囑咐嬪妾靜養,未能前往端陽宮向皇后娘娘請安。娘娘親自前來,嬪妾惶恐!”
“賢妃娘娘病著,還不搬來錦榻?”我朝她身後的宮娥嚴令道,步上玉階,握了她的手,心底突的一驚——手掌冰涼,仿是一枚冰塊般的寒氣刺骨。我擰起眉心,含笑道,“懷詩,自個兒的身子,千萬保重啊!晚些時候宣御醫來瞧瞧吧!”
“已經瞧過了,這兩日好多了,謝娘娘掛心!”西寧懷詩抽出手,弱弱的聲音越發令人心憐。
宮娥內監搬來錦榻與桃花木夔紋雕椅,階上一地的陽光亮晃晃的,有些刺眼。
我將手擱在扶手上,摩挲著滑潤的夔紋,凝思道:“懷詩,自你進宮,我們未能坐在一起好好敘舊,是我當姐姐的疏忽了。”
西寧懷詩抿唇笑道:“是嬪妾的疏忽才是呢!年來未見,娘娘越發華貴明豔了,嬪妾只能望其項背咯!”
我漫不經心的笑道:“還是以姐妹相稱吧,娘娘、嬪妾的,聽了煩!”
西寧懷詩俏皮道:“是,恭敬不如從命!姐姐,聽幾個丫頭們說,太子殿下與陛下一個模子印出來的,真是這樣麼?太子殿下一定生得很俊很美呢,好想瞧瞧呢!”
我盯著她的身子,竊竊笑道:“妹妹懷上龍嗣,興許三皇子也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呢。”
西寧懷詩羞澀的垂首,粉白的雙頰便如晚霞撲面,紅燦燦的越發嬌憐。
我朝阿綢吩咐道:“去,將心遠帶來。”
西寧懷詩惶急的阻止道:“姐姐不用了,真不用了改日我前往端陽宮姐姐真這樣,嬪妾更是無地自容了。”
我輕嘆一聲:“妹妹應該多走動走動,總是悶在寢殿裡難免會心境不闊,這樣吧,妹妹身子好些了,來端陽宮與心遠一起玩吧。心遠正學走路呢,時常與阿綢阿緞鬧得不行。”
西寧懷詩看我一眼,眉目間笑意橫生,卻似乎隱憂重重。風搖枝梢,沙沙聲響,滿庭花香暗流。她髮髻上的兩滴紫紅淚墜臨風相碰,玉聲珊珊,玉色深濃,驚心般的濃到深處,無法自拔。
我柔然道:“妹妹,這兒風大,還是回內殿歇息吧,我也該走了。”
說著,我是施施然起身,她亦連忙起身,卻是過於急迫,猛烈的咳起來旁邊的宮娥扶住她,輕拍著她的後背,橙紅宮裙被風揚起,一片片的橙,鮮亮得令人覺得不真實。
我吩咐道:“怎麼咳得這麼厲害,快,扶娘娘到內殿”
宮娥扶著她跌跌撞撞的進入內殿,一聲聲痛苦的乾嘔,令我怵然心驚。
我看向侍立在旁的宮娥,肅聲命令道:“仔細伺候,若有差錯,唯你們是問!”
《》第2卷 兩朝國後的傳奇 朕的孩子
走出初芸宮好遠了,阿綢方道:“娘娘,賢妃娘娘為何病得這麼嚴重?沒宣御醫來瞧瞧嗎?”
我凝眸不語,徑直往前走——我自然看得一清二楚,西寧懷詩完全不是咳嗽,是懷上龍嗣了!而她為何怕不稟報流澈淨呢?還謊稱身子不適?擔心我知曉後加害於她麼?
“娘娘娘娘”一個內監急匆匆的跑上來,氣喘吁吁道,“娘娘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怎麼了?倒是快說啊!”阿綢急切道。//
“太子殿下差點兒失蹤了”
“差點兒失蹤?混賬東西,究竟如何?”阿綢怒喝道,急得面色漲紅。
“沒阿緞姑娘照看著太子殿下”
剎那間,仿有萬馬奔騰而過,碾過我的心間,神思俱滅我狠狠咬牙,撇下他們匆匆趕回端陽宮。幸而心遠安然無虞,亦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