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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不得廷禮,整天就知道讀書,論起來咱們這樣人家的身份,又不能去考狀元,也不知他讀書做什麼。我還說不得一句,說一句他就質問不讀書如何看得懂賬本。”
顧廷禮書讀的不好,也不知是不是天賦的緣故,反正是請了先生的,不過這些年下來他就略識得幾個字,絕對不是謙虛,而是事實如此,這方面尚且不及顧廷雅。加上顧廷禮之前的性子太過靦腆怯懦,總之,看起來確實不知道他能做什麼好,顧廷之比他年長,老夫人又喜歡愛讀書的人,故而對顧廷之也算是寄予厚望,前幾年就叫他打理鋪子和莊子上的事兒。這麼幾年下來,名義上他仍舊在打理鋪子和莊子上一些瑣事,實則都是黃氏一手操辦,眾人也是心知肚明的。
老夫人對這樣的口水之戰向來不喜,表情淡淡的端起茶杯,問錢媽媽,“可是今年新進的茶葉?”
錢媽媽點頭說是,黃氏和郝氏聞得這話,雙雙住嘴。老夫人淺唱一口,朝黃氏大嫂笑道:“你們才是行家,我喝了一輩子的茶,以前還品得出味兒來,如今總覺得都是一個味兒。”
顧家的茶基本都是黃氏從孃家大哥他們那兒買來的,這話多少說得有些過了些,童若瑤捧著茶杯,鼻息下的茶香味兒淡卻綿長,口齒留香是極好的茶。不禁揣度,只怕今兒家裡又發生了什麼她還不知道的事兒,所以老夫人現在才說出這一番話來。
在老夫人的千禧堂吃過晚飯,回到青松院顧廷煊先去淨房沐浴,童若瑤只覺渾身不舒坦,半坐半靠倚在榻上。
小玉服侍老太太一場,今兒回孃家帶了她回去,在老太太的靈堂哭一回,此刻也是滿臉疲倦,瞧見香雪進來服侍,童若瑤便打發她先下去歇著,“明兒要回去,回事你陪著我,別推辭什麼,歇著吧。”
小玉福福身告退,香雪將新泡的茶端過來,不等童若瑤問及,香雪便低聲道:“我聽說,今兒午後三夫人在老夫人的千禧堂呆了一個時辰,出來的時候眼睛都腫了,說是,說是為了分家的事兒。”
還真是不消停,外頭的事兒才解決,她就耐不住了。難怪今兒黃氏也不顧親戚們在場,就和郝氏爆發口水戰。童若瑤深吸一口氣,“二夫人必是不肯吧?”
香雪點點頭,不禁道:“我也覺得三夫人太急了些,如今老夫人身體建好,她這會子提出分家的事兒來,豈不是”豈不是詛咒老夫人不好?這麼多年下來,如今顧家雨過天晴,她就想著分家。
童若瑤倒是能理解郝氏的心情,生意是大方和二房在管,他們三房沒有出力不假,可萬一出了什麼事兒,卻要殃及魚池跟著遭殃。如今顧廷禮比之前好了許多,或許也能單獨撐起一個家來,黃氏這樣壓著,打著什麼主意,她心裡自然明白,不急也會急。
“也不知老夫人給廷雅相看準了人家沒有”童若瑤放下茶杯,郝氏若是真的把黃氏逼急了,只怕顧廷雅就要成為犧牲品了。郝氏這樣不給黃氏臉面,老夫人夾在中間也難說話,更何況那件事郝氏和顧廷雅都看準了。
而黃氏有這樣利用結親的心思和手段來結交所謂的貴人,郝氏未必不會為了兒子而犧牲女兒,想到這裡就想起敏惠和晴兒來。她今兒一早就回去了,也不知邱年生和邱婆子對她和晴兒如何?
想來想去終是覺得不妥,朝香雪道:“明兒屋裡你安排個老實的丫頭看著,你去門上問問,有趕車的婆子識得去邱家的路,你去替我瞧瞧敏惠和晴兒。”
香雪點點頭,顧廷煊從淨房出來,香雪便下去重新準備熱水。童若瑤是在不想動彈,反正香雪倒來的茶自己也沒喝,順勢就推到顧廷煊跟前,“今兒為了我孃家的事兒,叫二爺受累了。”
顧廷煊眉頭微蹙,總覺得童若瑤臉色極差,少不得問了幾句。童若瑤便將張大夫的話重述了一遍,說到房中之事要節制,她自己都紅了臉,“如今老太太孝期,我雖是嫁出來的孫女,好歹也要給為她守鰻七十二天孝禮。”
顧廷煊神色動也不動,沉吟片刻正要說話時,就聽到顧炎大聲嚷嚷著進來了。
兩人一道去了書房,淨房熱水備好,便去更衣洗漱,回到正屋卻還不見顧廷煊回來。原是想等等,卻睏乏的睜不開眼,只得先去床上睡了。也不知顧廷煊什麼時候回來,朦朦朧朧中,彷彿聽到他說:“童若綰在牢中自縊身亡”
萬物復甦,陽光將大地映照得朦朦朧朧,卻是百花齊放的豔陽天,童若瑤好像回到了出來上京的那段時光,童若綰巧笑嫣然,嬌嬌柔柔站在百花叢中,望著童若瑤,一直微笑,慢慢的那微笑漸漸扭曲變形,杏眼怒瞪,瞳孔不斷擴大。嘴裡一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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