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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顧家上下對她一年多的照料,她才變了吧。那副容顏一點兒也不老,甚至,甚至還帶著少女才有的羞澀。
嫁過來的第一個早上,她和他一起去給老夫人磕頭敬茶,老夫人將晴兒照顧的很好,晴兒也很喜歡老夫人。總之,屋裡暖融融的畫面,讓敏惠再也忍不住流下淚來。
至少,他和老夫人對晴兒是真心的好。
她告訴自己,她該滿足了。可一連幾天,到了晚上,他都很晚才回來,往往是她已經睡下了,他才上床,沒有任何動作,到頭就睡。
敏惠不知道自己心裡是慶幸多些,還是失落多些。或者,夫妻之間,並非一定要有別的才叫夫妻,這樣也是夫妻吧?
這樣的安慰,其實起不了什麼作用。更多的,她是覺得他介意,介意她非完璧之身,甚至還生養過。
回了一趟顧家,表嫂問起,她含糊帶過去。
十天、二十天、一個月。天氣越來越冷,冷的即便抱著湯婆子也手腳冰涼。不是被子蓋得不夠厚,是她體質如此,以前抱著晴兒睡,母女兩人一起取暖。現在,也是兩個人睡,可都是單獨蓋著各自的被子。
他從來不越雷池一步,直到那個晚上,北風呼嘯,下起了這一年的第一場雪。她捲縮在被窩裡,身子微微發抖。他發現了,伸出手才發現她手腳冰涼的好似凍僵了一般。
“怎麼不早說?冷就多蓋些被子!”
他很生氣,濃眉後面,那雙眸子似是冒出火星子。她也不知怎麼了,突然就流下淚來,她是做了母親的人,她早就過了撒嬌的年紀,她也不應該覺得委屈。可她就是覺得委屈,“已經蓋了很多了。”
三床厚面被,幾乎壓得她喘不過氣。可她以前不是這樣的,她記得是生了晴兒之後,她才落下這個毛病。她生晴兒的時候,是初冬,前婆婆怪她生的是女兒,不給她多餘的被子,月子裡頭,晴兒的衣裳、尿片都是她去冒著嚴寒去井邊打水清洗。
他似乎嘀咕了什麼,她沒聽清楚,因為她已經覺得不冷了。他寬闊的胸膛,就如今燃燒的火炭,燙的她睡意全無,將眼底的眼淚也燙幹了。
她不敢動一絲一毫,他明顯急促的呼吸即便是狂風也掩蓋不過去,不知是不是生氣的緣故,他的胸膛起伏劇烈
他生氣,他為什麼生氣?
“敏惠”
那沙啞漂浮的嗓音真的是他的麼?他在祈求什麼?她是失聰了聽不懂麼?
不,她明白,夜夜相對。她以為他嫌棄她,還準備給他安排別人。可他時而不經意落在她身上炙熱的矚目,讓她又打消了念頭
“我以為你介意只是可憐我們母女”這話不是她說的,可那帶著幽怨委屈的嗓音,分明是她陌生又熟悉的。
他長嘆,“我不想勉強你做任何你不願意的事兒。”
她那麼嬌柔,那麼善良,受了那麼多苦難。他不能,也不忍心再看到她受絲毫傷害。從他第一眼見到她,見到可愛又可憐的晴兒,他就萌生了要將她們護在羽翼之下的衝動。
“如今,你在我身邊,我已經心滿意足。”
他真誠的話語,讓敏惠熱淚盈眶。一個月一來,他處處小心翼翼,甚至進門三日就要將當家的權利交給她。她是他的妻子,他在外面奔波辛勞,不管他對她到底是什麼樣的心境。敏惠沒有猶豫就答應了,她只想他能了無牽掛,她細心照顧老夫人,是發自心底的去關心老夫人的一切。不論做什麼,都希望他能少操心家裡的事兒。
這樣的關係,對敏惠來說,是該滿足的。可人心,豈止那麼容易滿足,他所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向源”敏惠失聲,這個名字在她心底已經徘徊多日,終於叫了出來。
他緊緊地擁著她,哪麼緊,似乎要將她融為他身體的一部分,再也不能割捨了那一部分。敏惠喘不過氣,斷斷續續說道:“為你,做什麼我都心甘情願晴兒,晴兒到底不是向家的血脈,又是女兒身,向家不能後繼無人斷了香火”
她違心地給自己找了這樣的理由。
再也沒有任何心理顧忌的向源,同如日中天的驕陽,即便是嚴寒,也不低他身上的溫度。
紅帳之中,纏綿悱惻,奏響旖旎的樂意。
番外003:後記
冬去春來,萬物復甦,大夏玄宗帝十二年春,殿試童若遠摘下榜眼,一時之間聲名鵲起,童家冷丁的門楣熱鬧起來。
“如今,總算是熬出頭了。”顧老夫人如此說道。
周氏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