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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一絲欣慰,心裡好過不少。
又過了幾日,王氏漸輕,雖沒完全好利落,可也無大礙了,就掙扎起來,梳洗了,只要她在一日,就不能讓小妾登堂入室,得了意。
丫鬟來回:“佟姨娘求見太太。”
王氏眼中閃過一絲厭惡,打起精神,道:“讓她進來。”
佟氏進門,行禮道:“給太太請安。”
王氏牙縫裡擠出一句:“免了。”
那刀子樣的眼神,佟氏只做不見,卻屈膝跪下,拜了幾拜道:“妾佟氏從前不懂事,常惹太太生氣,太太海量,容妾自請離去,忘太太不計舊惡,對惠姐和禎哥照顧一二,妾感念太太大德。”
王氏聽了,深感意外,不但不信,反疑這佟氏又出什麼么蛾子,板臉正色道:“此事與爺說去,我豈能做得主。”
佟氏沒起身,平靜地道:“妾只當太太答應了。”
王氏狐疑地眼神在她身上掃過,看樣子這佟氏不像是玩笑話,心中徒然豁亮,身子也清爽了。
道:“是你自求離去,非是我逼你,你自個和你三爺說去。”
這正說著,賈成仁偏巧進來,看佟氏跪在地上,攢眉,掃了王氏一眼,不悅道:“這又是做什麼?”
王氏病著這段日子,夫君面都沒露,而今個卻又明顯偏著佟氏,王氏賭氣低哼了聲,不答。
佟氏又朝賈成仁拜了幾拜,道:“今個爺和太太都在,妾自請下堂,爺務虛給妾別的,只一紙休書即可,爺不缺女人,花銀子錢就買得大把絕色美人,妾殘花敗柳,空惹爺厭煩。”
賈成仁一腔怨氣,遷怒王氏,說出話來就沒好氣,道:“你只管在賈府做你的姨娘,今後若有事,有爺給你做主,有爺在誰敢拿你們娘仨怎樣。”
王氏砸吧出滋味,夫君這是護著小妾母子,衝著她說的,心一寒,面上不愉,道:“佟姨娘,既然爺連這話都說了,自是不會給你母子虧吃,你還鬧什麼。在若不成,把我這主母位置讓給你坐?”
說罷,面露譏諷。
賈成仁看嫡妻對佟氏絲毫不待見,不由暗生惱意。
道:“爺的話你聽清楚了,事到此為止,誰都不許在鬧。”
佟氏叩了三個響頭,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索性豁出去了,道:“妾求一紙休書,是生是死從此與賈府兩不相干,求爺和太太開恩,放妾歸母家。”
賈成仁原以為佟氏和王氏置氣使性,看她態度不似廝鬧,像是真決心離開。
不覺暗下臉,有幾分慍色,眯眼看著她,佟氏抬頭對上他目光,周身一寒,賈成仁眼底一片陰霾,膝上握拳的手過於用力,骨節泛白,陰冷聲道:“今晚你到我書房來,侍候得爺滿意,爺就放了你。”
36夫妻之實
佟氏由上房回來;徐媽媽跟了進來;佟氏寬衣;道:“惠姐急難解了,我也適時離開了。”
徐媽媽愣怔住,主子頭幾日說一次離了賈府的話,她以為是一時說著玩的,被她勸了幾句;也就擱下了,不想主子又提起這話;看來是真有此心。
徐媽媽嘆口氣;鬱色道:“主子若真有此心;量老奴也攔不住,可主子總得問問舅爺的意思,擅自做主,意氣用事,將來後悔,想回來可就不能夠了。”
佟氏心裡腹誹:若離了這裡,我還回來,沒病吧?
嘴上卻說:“這事不知能不能成,有幾分眉目在說不遲。”
又想起嫂嫂胡氏嘴臉,定是不能容她的,最好的法子就是自己挑門單過。
徐媽媽看主子動了這心思,料也勸不動,咳聲道:“哥兒和姐兒,可都是主子身上掉下來的肉,難道主子真捨得?”
佟氏確實心裡放不下,聽她一說,也有幾分難過,道:“哥兒在過兩年就分房另過,不能跟我這姨娘住,惠姐女孩家出嫁就是別人家的人,不需掛念”
徐媽媽道:“不知爺是個什麼想頭?太太聽了,一定是樂意的。”
佟氏道:“爺有小鸞和婉兒兩個,心裡對我厭煩已久,我求去,倒是有幾分機會,太太答應了,心裡正巴不得。”
佟氏話雖如此說,可想起那日賈成仁過她房中,她看得出,對她仍有幾分心思,眼前又閃過賈成仁陰霾眼神,心裡七上八下,可話已說出,但願老天有眼,成全她。
徐媽媽搖搖頭,含怨道:“當年真不該結這門親,那都是老爺在世,執意把姑娘給人做小,誰也攔不住,姑娘自個也願意,到如今卻是這般結局,姑娘一輩子生生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