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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氏看看春花,心裡一股暖意,春花對人好得實心實意。
佟氏出門僱了轎子,轎伕問去那裡,佟氏想了想,邵雲海的住處怕問了也沒幾個人知道,他在臨青州一定有店鋪,不如打聽店鋪,一想,就對轎伕道:“去最繁華的街市。”
轎伕答應聲:“好嘞!”就起轎子,拉到新城最繁華的北門大街,佟氏下轎子,從頭一家家挨家去問。
終於一個店鋪老闆和邵雲海熟識,告訴了邵府的位置。
原來邵府就在離佟氏租住的房子不遠。
佟氏又坐上轎子返回,邵雲海的家在正街,佟氏住的地方出來,上官道,前走不遠就是邵雲海的宅子,佟氏下轎子,舉目望去,邵雲海的家是前店後宅,前面門臉五間,門首匾額上書:邵氏當鋪,店鋪旁門進去就進入邵家宅子。
佟氏走進當鋪,櫃檯後一個夥計,看見她問:“夫人,當東西嗎?”
佟氏道:“我找你們掌櫃的,邵雲海。”
那夥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道:“你是誰呀?”
佟氏早想好的說辭,道:“我是京城來的,給你們掌櫃的捎點東西。”
夥計看她的眼神更加奇怪,道:“東西交給我吧,我們掌櫃的人就在京城,你沒見到他嗎?”
佟氏心往下沉,止不住心咚咚亂跳,聽見自己聲兒都有點抖道:“他,他沒回來過嗎?”
夥計上下打量她,問:“你是誰?我家掌櫃的明明在京城,你怎麼偏說他回來。”
佟氏心涼了,強打起精神,道:“我就住在楊府巷子裡,離此不遠,你們掌櫃的回來告訴他我來過了。”
夥計瞅瞅她,一臉狐疑,佟氏深一腳淺一腳走出鋪子。
不知怎麼走回小院。
徐媽媽看她這副模樣,就知道人沒找到,安慰道:“沒訊息就是好訊息,吉人天相,邵大爺一定會回來的。”
說完這話,連自己也都不信,當然佟氏不能信,一整晚,佟氏有點失魂落魄。
閒了兩日,佟氏打起精神,這還有一大家子嘴等著吃飯,另外總租住宅子,白白花租金,還得想法子,買個宅子,沒房子,就像無根的萍,沒有著落,找不到家的感覺。
次日一早,天矇矇亮,佟氏就起身,出去站在屋簷下,雖已入夏,早晨卻有薄薄的霧氣,早起空氣清新,滿院子的玫瑰帶著露水格外新鮮。
佟氏選顏色深紅,花瓣肉厚多汁,放在籃子裡,選好以後,取出石臼,洗乾淨,這是前兩日她特意去集市買的,把玫瑰花放入,加點明凡,石臼較深,用漢白玉的杵搗成原漿,再用細絹紗過濾,絹紗前一日洗過熨平,這樣就製成清淨的花汁,然後把花汁注入備好的琉璃缸裡。
再把備好的蠶絲綿剪成小小圓塊,放上幾層在胭脂缸裡浸泡,這道工序就大功告成。
頭午一直弄這東西,晌飯草草吃了。
想幀哥的課業不能耽誤,打聽哪裡有私塾,可人生地不熟的,又請不起先生教,佟氏有點著急,官辦縣學每年考期在二月,幀哥要等到明年二月方可應試。
佟氏為這事,一時也沒主意,就讓幀哥自己在家裡溫書。
春花去了大嫂的小飯館,有時三五日才回來一次,每次都帶兩個菜回來,給幀哥和鄭堅買筆墨紙硯。
佟氏看她是個有良心的,每每都勸道:“你在那裡,掙幾個錢也不容易,自己留著置辦點身上穿戴,不用給我們花。”
春花總是笑笑,道:“給你們花,我心裡高興。”
又過了三五日,佟氏又做了些胭脂,剛弄好,春花卻突然回來,佟氏正在院落裡水井邊打水,見春花臉色煞白進來,腳步有點軟,佟氏唬了一跳,忙迎著過去,道:“怎麼了,病了嗎?”
春花搖搖頭,貝齒咬著下唇,把唇咬得發白,也不吭聲,佟氏預感不對。
這時,正是晌午,徐媽媽生火做飯,一股蔥花熗鍋的味道撲鼻,春花突然一陣乾嘔,彎腰捂住胃,緊走幾步,來到泔水桶旁,‘哇哇’吐了兩口。
緊接著,又是一陣劇烈的乾嘔,卻沒吐出什麼來,剛直起腰,又忍不住胃裡一陣翻騰,蹲在地上,嘔吐起來。
這時,徐媽媽在灶間聽見院子裡動靜,走出來,一看,驚得目瞪口呆。
佟氏也傻站在她身後,她在賈府裡看過小鸞和婉兒懷孩子,知道這種反應,確定無疑。
佟氏痛苦地閉上眼,不忍瞧。
徐媽媽不知春花遭遇,用異樣的眼神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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