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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媽媽一拍大腿,咳聲埋怨道:“主子怎麼這樣糊塗,才逃離火坑,怎麼又自個跳進去?”
佟氏長嘆一聲,無奈道:“我這也是沒法子。為了救幀哥,別說讓我賣身,就是要我的命,我也甘願。”
徐媽媽聽說,悲從中來,捶著炕沿,大哭道:“我的主子,你怎麼這樣命苦啊?”
徐媽媽哭一陣,嘆息一陣,也沒別法子。
佟氏想該說正事,遂囑咐道:“別告訴老太太和大爺,老人家聽了受不了,大爺若知道了,定去安府要人,安夫人心狠手辣,看在惹出事端,先瞞著,實在瞞不住,就說安仲卿娶我做妾,怕給她們丟臉,因此沒告訴她們。”
徐媽媽用衣襟抹著淚,道:“萬一她們去安府找你,不就露底了嗎?”
佟氏嘆一聲道:“瞞一時,是一時,到時我不定。”
心想到時我說不定被戚氏折磨死了,嘴卻不能這麼說,臨時該做,“到時我說不定好運已經出了安府。”
整晚,小屋裡氣氛壓抑悲傷。
佟氏怕徐媽媽年歲大了,太過傷感怕鬧出病,只好安慰道:“放心,只要我活著,就有辦法出來,在賈府不是也出來了,誰會想到能有今個。”
徐媽媽聽她一說,就抱有一線希望。
佟氏把能想到的詳細給徐媽媽做個交代,道:“家裡還有些銀子,幀哥回來,一定讓他接著唸書,雖幀哥受他賈家連累,不能取仕,但書念得多,總能用得上的,另外,祖孫兩個過活,別與外人起口舌之爭。”
徐媽媽都應承下來,道:“主子放心,有老奴在一日,就是拼死也要護著哥兒。
次日,早早起了,徐媽媽幫他整理了一個小包袱,包了幾件換洗衣裳,佟氏昨晚在棉衣裡縫了點銀兩,以備不時之需。
梳洗了,徐媽媽一夜未閤眼,早起天不亮,又給她做了頓豐盛的早膳,佟氏坐在桌上,什麼都不去想,飽飽地吃了一頓,身子熱乎乎地。預備著承受戚氏對她的折磨。
吃了早飯,徐媽媽跟著一起去安府,出了衚衕,僱了小轎子,一說安府,轎伕笑呵呵地道:“安府是朝中新貴,我們這些拉腳的沒有不知道的,放心吧!”
佟氏和徐媽媽上了轎子,待二人上來,轎伕就起轎子,二人對面坐著,徐媽媽愁眉苦臉地叮嚀道:“去了安府,小命攥在人手裡,主子可要機靈點,千萬不可強著她,在人屋簷下,忍下一口氣,做小伏低,慢慢消去她那口怨氣。”
佟氏想起戚氏不由得不寒而慄。
很快,轎子就到了安府門前,二人下了轎子,佟氏吩咐轎伕在門口等,轎子錢講好是來回的。
二人就走到安府門上,一到大門上,裡面有個丫鬟看著二人道:“你是佟姨娘吧?”像是早算好在這裡等她。
佟氏想這安夫人切中要害,把她拿捏得死死的,算準了她一定逃不過她手掌心。
佟氏答應聲。
那丫鬟上下打量她一眼,道:“跟我來吧!”
說吧,前面走,佟氏二人在後面跟著,安府比想象中的還要大,可見皇上對安仲卿的看中。
走過儀門,繞過外廳,書房,沿著花牆向東,進了月亮門,穿過一個花園子,都是高大連片的房屋,進了一道垂花門,正面重簷五間上房,皆雕樑畫棟,兩邊穿山遊廊廂房。
佟氏望去,正屋門前站著五六個丫鬟婆子,看這丫鬟領人回來,一個婆子道:“夫人在裡面等候多時了。”
佟氏緊張得心直亂跳,提上一口氣,壓下不安情緒,抬腿邁進堂屋的門。
外面雪光晃眼,咋進到屋裡,佟氏眯眼,適應了一下,看清楚屋子裡擺設,正中安著一個香妃塌,上面鋪著五彩金線蟒緞褥子,旁邊十錦槅子上面鑲嵌各色玉石和翡翠、瑪瑙等飾物,上面擺放著古玩玉器、稀世珍寶,華而不俗,右側立著一個蘇繡花鳥魚屏風,邊上站著兩個翠綠衫子的丫鬟。
左一溜高靠背紫檀玫瑰交椅。上面鋪著簇新的大紅綾緞合歡軟墊。
正中香妃塌上坐著一身著薄透嬌柔美人,整個房間佈置顯得富麗堂皇而又不失高雅別緻,奢華若賈府有過之。
佟氏心裡想,這樣精緻的屋子,只有這樣精緻的美人才配得。
戚氏端起一盞紫玉蓋碗,輕啜了口香茶,薄唇輕啟,道:“你來了。”
佟氏上前見禮,平和聲兒道:“民婦見過夫人。”
戚氏把手中的紫玉盅子遞給身旁的丫鬟,道:“看來你是想好了?”
佟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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