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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殷修長的手指,有些焦躁似的輕輕敲打著桌面:“安義卓的事完了之後,宋大人便要帶安三小姐同行。”
曜靈眯了眯眼睛,隱去眼底的一道幽冷精光,臉上的冷笑愈發明顯,好個知書達禮的安家小姐!家孝尚且在身呢!
岑殷的手指,依舊一下一下地敲打著桌面,人卻似已陷入沉思。
曜靈等了半晌,淡淡開口道:“世子爺不必為我擔心,雖則安三小姐與我不睦,等到杭州時若與她見面,我自當有所避讓,就是了。”
我才不要見她呢!若到了杭州,我住我的客棧,您住您的大屋,哪有機會見她?!
岑殷的手頓了一頓,幽深的黑眸定定地凝在曜靈面上,心裡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還有一事,”岑殷眼眸微斂,“宋大人在碼頭送行時丟下句話,請姑娘與在下同行,不可單獨行事。”
曜靈眉心倏地一凝,秋水般的眼眸中霎時有冷厲之氣迸出。
“宋大人這是何意?世子與我非親非故。又男女有別,這樣一路行來已是諸多不便,落人口舌。若到了杭州再居於一處,豈不是沒了道理人倫。有意招人恥笑?!”
曜靈牙關緊咬,心中恨意頓生,難不成這就是太后的真實目的,非要毀了自己清清白白的閨譽不成?!
岑殷心底暗自嘆息,曜靈反應如此之大,後頭的話,他再不能說了。
算了。等到了杭州再行打算吧,也讓這丫頭過幾天舒心日子,畢竟,這樣的日子對她來說。實在太少了。
“姑娘也別多想,世人的話不過翻嘴兩張皮罷了。姑娘是做生意的,該明白這個道理。天色已晚,請姑娘回房歇息吧。”
見岑殷繞開正題不說,又起身欲送。曜靈心中雖百般不樂,還是隻有走了出來。
晚間,青桃睡在地上,只覺得頭頂床上,翻來覆去的聲音不斷。知道曜靈睡不著,便坐起來輕輕問了一句:“姑娘,可是走了席?”
聲音立刻停了下來,片刻之後就見帷幔揭開,曜靈帶著歉意的臉出現在青桃眼前:“吵到姐姐了?實在不好意思。許是白天睡多了,這會子竟再睡不著了。”
青桃搖搖頭,微笑道:“姑娘實在客氣,睡不著有什麼?咱們做些事來消遣不就行了?姑娘喜歡玩牙牌麼?要不然,我陪姑娘打打雙陸?”
曜靈笑著搖頭,這都是富貴人家小姐的玩意,她雖會,卻不喜歡。再說現在晚也沉了,大家夥兒又同在一艘船上,這些玩意動靜不小,吵著別人可不好。
“姐姐可有現成的白綾?”
曜靈的話,出其不意,叫青桃嚇了一跳:“姑娘要白綾做什麼?”
曜靈含笑從床上坐了起來:“睡不著正好,我繡條帕子送給姐姐,也算姐姐替我忙前忙後的謝禮,可好不好?”
青桃是見識過曜靈的繡工的,當下大喜過望,立刻站起來穿鞋:“那敢情好!只是我沒羞沒臊的,若不收,又白費了姑娘一番心意。”
曜靈順手披上預備起夜的鵝黃色繡草綠色如意紋的小襖,坐到桌前,見青桃有些猶豫地站在幾隻箱籠前,便笑著提了一句:“我記得,彷彿是在放妝奩的箱子裡,有兩塊上好的松江白綾。”
青桃哎了一聲,拍著手道:“我也糊塗了,倒是姑娘記得清楚。”
於是開了箱子,壓在多層套奩和鏡箱下,果然有兩塊,青桃先只抽出一塊來,後來想了想,臉紅紅地將兩塊一起拿了出來。
“姑娘,”青桃遲疑地走過來,手裡緊捏著兩方白綾道:“姑娘若只給我,叮噹那丫頭必定嘴快絮叨有話說,求姑娘,你繡一塊,我跟著學,也依樣子繡一塊,給了叮噹,可好?”
曜靈微笑點頭:“難為你跟她這樣好,就這樣行吧。”
青桃這才笑了。
再取出花繃絲盒,一個扁匣裡裝著各種花樣,此時也拿了出來,最後則是針盒,最小的一隻黑漆雕螺匣子,開啟來,裡頭安安靜靜躺著近百枚鋼針,大小不一,閃著精光。
“說起來,繡活可不是什麼人都能的!”青桃替曜靈將繡花墩移到花繃前,看她扎繃上線,邊點頭讚道:“只看這成排的線兒,若給叮噹過手,怕她不繞個頭暈才怪!”
長長的絲線從花繃上垂了下來,夜風一吹,好似流蘇一般,曜靈輕輕拈起針來,對著青桃點了一點:“這會子她不在,你就說起嘴來,若她來了聽見,你二人又要生事!”
青桃也好笑起來:“說來也怪,一日不挨她幾句硬話,不跟她過上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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