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部分(第2/4 頁)
汀壓低了聲音,慌慌亂亂地跑來榻前跟胤澤稟報:“皇上,皇上,太,太”
胤澤捂上冰清小小的耳朵,亦是壓低聲道:“太什麼太,朕說了誰都不見,便是藍翎的太上皇來了,你也給朕擋在門外。”
常汀怔了一怔,方道:“皇上,是太傅來了。”
“太傅?”
太傅不是尚在天衢嗎?胤澤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回首,但看常汀對著他點頭若搗蒜,不禁喜出望外:“快,快請太傅進來。”
“是。”
胤澤側身,小心翼翼地托起懷裡的冰清,將枕在她身下的一隻大手輕輕抽出來,再度抱她躺好,替她把錦被裹得嚴嚴實實,方才悄悄下得臥榻來。
轉身之際,方見了粗麻布衣加身,頭系灰色綿繩的牧庸,籠著手,垂首立在帳門旁,似是等候多時了。
見胤澤自榻上起身,轉眼看向他時,牧庸低聲見禮:“草民伍牧庸叩見皇帝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太傅!”
胤澤三步並作兩步,大步向牧庸而去,彎身扶起牧庸,說得篤定,“胤澤知道,太傅總有一天會再回到胤澤身邊來的。”
牧庸並不接話,只解說道:“牧庸是藍翎人,眼見著藍翎又有一場浩劫,如何能坐視而不理。牧庸本想來藍翎看看而已,卻在兩天前的夜半時分被四處搜查的兵士給驚醒,一打聽,方知是陛下因為做了個奇夢而四處找尋皇后,牧庸再聽說陛下果真就將皇后給尋了回來,不由大喜過望,惦念著皇后寒疾日重,這便過來看看。希望能為皇后和陛下盡些綿薄之力。”
胤澤聞言更是喜不自勝,握緊牧庸的手,笑容明朗:“太傅,太傅你當真是胤澤命中的貴人!”
轉而又聲線一變,“太傅都不知道,自太傅棄胤澤而去,胤澤是怎樣的難受,又是怎樣的想念太傅。
太傅一去,民生百廢待興不忍聞;太傅一去,胤澤每逢早朝愀失神;太傅一去,天衢壯圖奇策無人問啊。”
牧庸垂眸,輕輕一嘆,“陛下,陛下方掌天衢實權不久,凡事都不可操之過急,措置裕如方為治事之道。”
胤澤知太傅故意裝糊塗,否則如何能聽不出他想要太傅重回天衢的這層意思來呢。
天山冰蓮,南嶼炎丹
胤澤知太傅是故意裝糊塗,否則,如何能聽不出他想要太傅重回天衢的這層意思來呢。
故而,胤澤揖手,向牧庸說得情誠意摯:“太傅,胤澤自小無父,師從太傅八年,事事倚重太傅,親近太傅,早在心裡就把太傅當成了胤澤的生身父親一般無二,太傅如何能狠心捨得下胤澤呢?”
不待牧庸回話,胤澤接著續道:“當初太傅為胤澤題‘廣德而王’四字,告誡胤澤身為帝君當常懷仁德之心,可胤澤卻被仇恨衝昏了頭腦,忘記了寬恕是人世間最美的美德,胤澤傷了太傅的心,也傷了皇后的心,胤澤險些就因為一己之過而失了皇后。
吃一塹,長一智,胤澤犯下這等不可原諒的過錯,受了這等慘痛的教訓,日後必當時時警醒,刻刻銘記。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還請太傅看在你我師生一場的份上,就原諒胤澤這一次吧,請太傅跟胤澤一起迴天衢去吧。胤澤不能沒有太傅,天衢不能沒有太傅。”
胤澤紅著眼眶,對著牧庸深深一揖。
如此大禮,驚得牧庸趕忙伸手相扶:“陛下,陛下言重了,陛下是君,牧庸是臣,自古君臣有別,君命,君命勝似天命,牧庸,牧庸又如何能逆天而行”
聽出太傅終於願意原諒自己,終於願隨自己一同迴天衢去,胤澤心中大感歡喜,站直身,握緊太傅的雙手,歡欣鼓舞:“太傅!太傅終於肯原諒胤澤了,太傅”
牧庸揖手,說得慚愧:“臣也有不對之處,臣不當對陛下那般無禮,臣給陛下請罪了。”
“太傅!”
胤澤雙手相扶,頗為動情道,“太傅是胤澤的老師,胤澤若有做得不對的地方,若有再犯糊塗的時候,太傅就該狠狠罵胤澤,把胤澤罵醒才好,這樣才是胤澤之福,天衢之幸啊,太傅不過是在其位,盡其責,又何罪之有呢!”
牧庸聽罷,更覺欣慰,由衷讚道:“陛下果能如此,實在是天衢萬萬子民的福分啊!”
“太傅”
胤澤話還未有說完,忽然聽得臥榻上的人兒在睡夢中輕輕抽泣的聲音。
似是難受得緊。
胤澤同牧庸不約而同地移目榻上的冰清,而後,二人對視一眼,胤澤就迅速轉身坐上榻沿去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