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皺起眉，白皙的臉上卻沒有露出絲毫的不耐。或許，死亡對他而言是早已習以為常了。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望著眼前這樣熟悉的面孔，莫冰的腦袋哄的一聲報銷了。記憶的印記鋪天蓋地的砸向她，眼中、腦中，全是那抹純白，在血色中漸漸搖曳。“為什麼為什麼”她發抖著，嘴唇忽地蒼白乾澀起來。她連說著好幾個為什麼。突兀間，就連那雙靈動的雙眸，此時也空洞的好像無底深淵。“為什麼為什麼”許久間，莫冰只是毫無意識的在重複著這三個字，腦海裡卻已早就翻天覆地起來。

原本，莫冰以為自己終於等到了救贖的時刻，只要那個人不是他，一切就可以歸於零點，然後重新開始。可是，夢終究只是夢，當陽光刺透黑暗的那一刻，當那個他終於重新走進她的人生，她就該醒了。“我不殺你，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永遠不想。”記憶似乎漸漸歸於原位，充斥著莫冰原本空洞的思緒。默默向外一指，她面無表情地說。

這個男人，終究還是騙了她。

“小寒”

“滾”血紅的背後，藏住了莫冰碎心的模樣，卻藏不住她心碎的哭泣。努力想要隱去的情緒卻騰地撕扯開來，莫冰用盡全力廝咬著嘴唇，漸漸磨出的血絲，是鹹鹹的，腥腥的，可是這樣的痛會比心碎更叫人痛心嗎？

“小”本來還想再說些什麼，但看著莫冰此時那脆弱的模樣，男人終於還是不忍，選擇沉默，轉身，落寞地離開了。“對不起。”三個字從遠處飄散進耳，莫冰雙眼通紅，發瘋似地捂住腦袋，一聲尖叫。“啊”

“啊”男人離開後，莫冰捂著頭失聲尖叫起來。血紅色還在不斷的蔓延開，盈滿著她所能見到的所有事物，地上、槍上、人的身上，到處都是。血就如同失去控制的箭一般，到處噴灑著。望著那一滴滴流淌著的血珠，是心在滴血，莫冰不知道此時她的心情是怎樣的，是興奮，還是悲傷，或者只是覺得無奈。為什麼，人總要活在殺戮裡？

“不”漆黑混沌的虛幻裡，空氣似乎也厚重壓抑地難以呼吸，莫冰張著嘴，卻只艱難地吐出一個字。

卷二：逃亡　105　歸零，重生

105　歸零，重生

記憶終於徹徹底底的迴歸進莫冰的腦中。她無力的癱倒在血泊裡，失聲尖叫，發洩著心中的絕望。原來，這場救贖從一開始就已經註定會沒有結果，當那人出現，當所以想要隱藏的記憶歸於零點時，當所有的一切完完整整的重現在莫冰的腦中。原來自始自終，都只是她一個人在玩耍，在自欺欺人。

莫冰，不，她已經不是莫冰了。

看著滿手那無止盡流淌著的鮮血，那一刻，她已早就不再是莫冰。而這一刻，她有了一個新的名字——寒。

“莫莫”

“莫冰”

“天哪，這裡都發生了些什麼事？”

“操，也太慘烈了點吧！”

許久，冰、冥、尹奕風還有其他人才趕到工廠，然而，當眾人望見那滿眼的血色，和癱軟在血色之中的莫冰時，竟都不約而同的說不出話來。或許是眼前這一切實在是太過震撼。震撼到沒有一個人敢出聲打破這一刻的安靜。

沒有人敢上前，一時間，所有人都怔怔的呆在了原地，直到過去了很久很久，冰才深吸口氣，平復一番心情後緩緩走上前，輕柔的拂過莫冰的肩膀。“你你沒事吧？”忽然間見到莫冰渾身顫抖，冰很明顯感受到她緋紅如血的眸光。他一把按住她的肩頭，將莫冰硬生生轉過來，卻見她的眼眶裡早已盈滿了水晶般剔透的淚珠。

“莫”冰想出聲安慰莫冰，卻發現此時喚她莫莫好像已經不再合適。無言可說，突兀見，冰彷彿再也無法找出一個安慰的字眼，來安慰臂膀下的莫冰。

終於，僵硬的手緩緩收攏，莫冰輕輕推開冰，緊緊握攏的指端，股股青筋似要爆裂出來。最終，最終，她揚起頭，冷冰的淚珠頃刻就鋪滿冰的外套，溫熱的氣息散掉那點點凌亂的寒冷，只留下眼角那道蜿蜒的痕跡，記載著她曾經傷心的事實。

“我很好，沒事了。”一抹眼淚，眼中便再無一絲情感，莫冰眼也不低。直徑走到弗海面前，一伸手，冷漠地說，“把你的儀器給我。”

弗海被莫冰那麼一瞪，頓時便感到胸口一緊，乖乖的將儀器交給莫冰。莫冰面無表情地在手裡翻弄了一會，就抬起眼，平靜地對眾人說：“寐羽不在這裡，想必是已經被帶回組織去了。走吧，這裡不宜多留，我帶著你們，我們天亮前離開這裡。”說完這句話，莫冰便頭也不回的率先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