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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的地方歇息歇息,想法子把衣服弄乾。”
阿蘅看他唇色蒼白,臉上也是清白交加,顯然也是疲憊之極,默默不語,和他往附近的小山坡走了過去,果然找了個背風的地方坐下來,好在之前要算計海里王,她身上帶了火鐮,便找了些乾草和幹馬糞來,生了一小堆火起來,二人圍著火,獨孤晟將溼漉漉的衣服脫了下來,露出了精壯的上身,阿蘅也解□上原來揹著的包袱和外衣,仍穿著中衣,烘烤外衣,轉眼卻看到獨孤晟上身遍佈著鞭痕和刀傷,都已被水泡的發白,她心裡一緊,知道是他之前戰場上受得傷還有被俘後只怕也吃了不少苦。
獨孤晟看她眼圈還有些發紅,十分可憐可愛,知她心痛於他,便笑著道:“皇后,朕的身體雄壯否?”
阿蘅臉上一紅,轉過臉去不理他,卻從懷裡掏了掏,拿出一罐金創藥來遞給他,所幸瓶口封得緊,並沒進多少水。獨孤晟開啟聞了聞,自己極快地塗了藥,卻又笑道:“我手上有傷,卻是擦不到背後的傷口,還得勞煩華瀾兄了。”
阿蘅聽他忽然叫出從前的稱呼,心中卻又百感交集,當年他們征戰中,她也曾替他裹傷塗藥,百無禁忌,她仍是不說話,卻接過那藥,走道到他身後,當真替他擦藥起來,傷口潰爛發白,她心中只是揪得發緊,獨孤晟卻也靜靜看著面前火光,一邊烘烤著衣物,不再言語調戲於她。
阿蘅終於低低說了句:“為什麼要把我扔水裡。”我明明早已放棄了你,要和你一刀兩斷,你有家有國,何苦真能做到如此地步?這般險惡境地,做作不得,他是當真願意為了她去死意識到這一點的阿蘅心頭輾轉酸澀,她從來一直認為自己一廂情願,而獨孤晟之後對死人的痴情不過是悔恨是同情她料不到他當真能做到這一步千里迢迢悄悄潛入軍中她還只當他心血來潮的胡鬧,但是如今如今她手指顫抖,萬萬不敢想那一個答案
獨孤晟怔了怔,注視著火光淡淡道:“當年燕子磯你為何要替我擋那一掌,你當時怎麼想的,我就是怎麼想的。”
阿蘅語塞,不再說話,心中卻百轉千回,那一次,那一次自己是覺得夾在大哥和他之間實在太苦,不若替他死去,教他心中永遠都有著她,她跪在大哥帳前,求大哥發兵,大哥拒而不見,她看著那絕望的夜晚落幕,覺得情愛一事,沒有半分道理可以講,她學了多少謀略智策,卻沒有辦法救她的愛人,既然如此,不如同生共死,如若上天垂憐,能讓自己替他頂過這般劫難,那便是她的福分。
獨孤晟忽然道:“即使當年我們是兄弟情分,在知道崔華瀾和崔華儀是同一人以後,你覺得那能赴死的感情,是兄弟情還是男女情還重要麼?”
阿蘅不說話,獨孤晟依然淡淡道:“存在任何真摯的感情,都是日漸加深的,時間長久、相處融洽之後,自然有血肉連心的愛,兄弟情也好男女情也好,你又何必對開始的方式思量太多?”
阿蘅擦完最後一道傷口的藥,有些自悔不該發問,情意露得太多,低低道:“我再去找些燒火的乾草,你受了傷,在這裡待著。”
獨孤晟知她雖然扮男子數載,其實內心情感卻分外內斂矜持,是個十分固執而害羞的人,否則他也不會數年完全沒有體會到她的情意了,因此也並不繼續逼她,只應了聲好,阿蘅揀了包袱皮,打算用來裝幹馬糞,這草原上多用幹馬糞來燒火,她四處搜尋了一番,還撿到了些枯枝幹草,畢竟心裡掛念著獨孤晟,又趕緊回到那小山坡下。
遠遠卻看到獨孤晟斜倚在一山石下,她心裡一驚,擔心他神智昏迷,連忙躍過去,卻看到他手裡拿著一個皮袋,臉上微微有些紅意,看到她臉上神色倉促,知她擔心,不由地一笑道:“我以為你這水袋是水,沒想到居然是酒,味道還不錯,我喝了些禦寒。”
阿蘅看著那水袋,神色古怪,她適才要拿那包袱皮去包馬糞,將裡頭的水袋笛子雜物都拿了出來放火邊沒想到獨孤晟看到了以為是水獨孤晟還在唸唸叨叨:“想不到你們大燕還有些好酒,喝下去整個人都暖了,連傷口都好像不太疼了,酒勁兒還挺大,我都有點暈乎乎了,你也喝一點驅寒吧,你也泡了一夜的水,別生病了。”
阿蘅看他眼神已經開始渙散,說話也開始有些顛三倒四,有些哭笑不得,那皮袋裡,裝的正是之前剛拿去算計海里王的“回魂”,她帶了一小罈子,卻擔心一整壇酒的話會引起海里王懷疑,畢竟女奴不容易拿到整壇的好酒,於是倒了一些到水袋裡罷了那回魂原就有鎮痛的功效,他如今想必身體十分疲憊,身上又有那麼多傷
她將找來的枯枝馬糞都扔進火堆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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