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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間徘徊,對那從頭到尾沒有發出一聲呻吟的裡間,壓抑著自己腦海中那些令人心驚膽戰地壞的猜測。
終於在一次有侍女端著血水出來的時候,獨孤晟感覺到自己幾乎要發瘋,這個曾經戰場上殺過無數人毫不手軟地帝王顫抖著握住了產婆的手,咬牙切齒道:“無論什麼情況都要保住夫人,必要時不要孩子也要保住夫人!”
產婆見過無數心焦的丈夫,卻被這男子身上的殺氣和滿眼的紅血絲震懾,半晌才想起自己應該回答什麼:“已經九指了!老爺還請放心,目前夫人一切都好”
裡頭正在疼痛中掙扎的阿蘅意識有些恍惚,疼是真的疼痛,一陣一陣的延綿不絕細細密密,卻彷彿永無止境,但前世她臨死時的那一段時間,身體的病痛已經讓她習慣忍受,她恍惚似乎回到從前臨死前的境地,神智有一點清明的知道自己要死了,早就期盼著的解脫,卻沒有歡喜。
她深深呼吸著,儘量不讓疼痛打碎自己的呼吸,她知道獨孤晟在外頭,相同的境地讓她想起那一個流離失所的晚上,她嫁給他的那個晚上,她在簾子內替隆福太后接生,事實上,二十多年都在扮演男子毫無經驗的她也很慌亂,但是她知道外頭的獨孤晟更慌亂,於是她咬牙堅持住了,那個時候她對他還有著滿腔的柔情蜜意以及對將來繾綣的期待。然而亂世之中,她和他居然找不到一次坦誠相對的時機,之後便是種種身不由己和糾結,最後她放棄,然後天卻沒有讓她放棄,她咬牙在產婆的指揮下用力,她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這一次不同。
拂曉的時候,嬰兒的哭聲終於振聾發聵的響起,獨孤晟站了起來,手上不由自主的顫抖,他身經百戰,卻從來沒有這樣緊張。
有人抱著孩子出來給他看,笑著恭喜他喜得佳兒,他看著那紅彤彤皺巴巴的小肉團,卻緊張地問:“夫人呢?”
“母子均安,恭喜老爺了!”
第49章 閨友
三個乳母輪班照應著孩子,其他侍女們著圍著阿蘅服侍;每日還有御醫來把脈調養;廚房更是一日不斷火的熬著各種藥膳。獨孤晟卻忽然情怯起來;一連多日不來;只深夜悄悄來看孩子。他不知說什麼;他滿心的感激和疼惜這個女子;卻在這瓜熟蒂落之後不能和一般民間夫婦一般歡天喜地的喜悅,疼愛立下大功的媳婦兒,寵溺自己血脈相連的孩子;和妻子一起商量給孩子起名字,稟告高堂;這一切,他都不能做;儘管他心裡瘋狂地渴望著,他不敢來,他害怕這最終的裁決從自己最愛的女子嘴裡吐出,結果已經出來了,他卻毫無信心,過去那短暫而幸福的相伴幾個月,並沒有給他一點信心。
轉眼便出了月子,獨孤晟沒有見過阿蘅。阿蘅心知肚明獨孤晟的消失,實則她心中也並沒有一個結果,或者說,她知道那個結果,卻不能面對,於是她也只有掩耳盜鈴地將所有重心都放在了懷中的孩兒身上。
軟軟的,散發著*,才生下來三天就會笑,眼睛烏黑溜圓,面板雪白裡透著粉紅,她堅持親自哺乳,親自替他洗澡,換尿布,她給寶寶起了個小名叫阿凡,雖然他已註定了這一輩子將會站在這國家的頂端,絕不會平凡,她卻仍然希望他能擁有凡俗間她求之不得的福氣。她會想起很多年前她和隆福太后照顧獨孤蘅的樣子,那是她最像三從四德女子的一段時間,她全心全意地扮演者一個溫良賢惠,在家裡靜靜等著在外征戰的丈夫回來的妻子,孝順母親,撫養小姑,之後父親忽逝,她終於還是和他做不成凡世間最普通的夫妻,女主內男主外,夫唱婦隨
陷入回憶太多,會讓她想落淚,但是侍女們說月子裡千萬別落淚,會落下眼疾。她們看她時常的發呆,眼圈發紅,只以為是老爺不來,夫人傷心了。
侍女們私底下的揣測多半是這位美貌的夫人是外宅,看到坐月子老爺都不來,傷心了,月子傷心可是大事,女子產後本就容易心情抑鬱,御醫們更是心知肚明,少不得在脈案中有所顯露。
獨孤晟心疼,卻更擔心自己的出現會讓阿蘅更難過,他煩躁徘徊,卻找不到一人商量。
天氣漸熱,阿蘅睡了午覺起來,看了看寶寶,寶寶剛洗過澡,乖乖的在睡覺,甜美無比,窗外夕陽懶散柔軟地斜照進窗欞,恬靜溫暖,令人鬆懈。
這短暫的令人放鬆地時刻,侍女來稟報有舊友來訪,聲稱姓顧,是她的閨中好友。
她有些吃驚,心知這自然是得到獨孤晟的同意才能進來的,她與一般女子不同,因身上總是有著這些那些的秘密而與人不親近,沒有什麼閨中好友,她沉思了一會兒換了大衣服出去,果然看到了顧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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