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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一旁彈奏,暖陽下花香薰人,著實愜意。
阿蘅一邊飲酒,一邊看著李昉和顧曠對弈,只覺得許久竟是從未如此安閒過,眯著眼睛看了一會兒,便有些嫌棄起那樂師彈得咭咭噥噥太過豔靡無力起來,借了幾分酒意直接走過去道:“這都彈的什麼,我來!”
那樂師是個女子,有些怯生生的起了來,李昉大笑道:“看來阿蘅這三年在宮中大有長進,居然會彈琴了?”
阿蘅笑微微地直接在琴前跪坐下去,淺青色的寬大袍子下襬散開來,她才十四,即便是男子也未到及冠之年,因此烏黑的長髮只是簡單系了青巾,披散下來,配上那晶瑩如玉的肌膚和精緻美好的眉目,宛如畫中美人一般。
她側過臉對李昉和顧曠揚了揚眉道:“我還會吹笛子呢,可惜沒找到根好笛子,待我彈個琴來助你們弈棋。”飛入鬢的長眉下,眼睛亮得驚人,倒是自信得很。顧曠呆了呆,看到她手一揮,輕雲似的衣袂隨雲流水般展開,宛如孤鶴決雲,琴聲便揚了起來,清泠泠猶如冰車鐵馬,氣勢開闊。
李昉和顧曠對視一眼,倒是都有些意外,雖然這些日子只覺得明華長公主灑脫天真,不矯飾,和閨中女子大不同,因此一起遊玩也頗為開懷,然而今日這一曲如此開闊,只令人覺得颯然風起,萬河入海,著實不似深宮女子能彈得出來的。
法雲寺僧院裡惠泉長老也正和一黑袍男子對弈,隱隱聽到琴聲,卻也咦了一聲,住了棋子,側耳細聽了一會兒笑道:“和方才那琴聲不同,這般開闊坦蕩,一解滿襟煩憂,倒是許久沒聽到這般好琴了。”
惠泉長老對面坐著的黑袍男子有著張冰雪雕刻般的面容,直鼻薄唇,一雙狹長鳳目鮮明凜冽,表情冰冷,他下了一子,沒有說話,卻顯然也被那琴聲吸引了注意力,兩人又下了幾著,惠泉長老笑道:“你分心了,這棋下不下去了,不如我們去看看彈琴的人吧,今日是大長公主府和安寧侯的小公子訂了院子,你好像也和那顧曠有過一面之緣吧?”
男子側了側頭,凝神細聽了一會兒,臉上微微起了絲詫異,淡淡點了點頭,惠泉長老便站了起來,柱子陰影走出來個沉默高大的男子,將那男子坐著的輪椅推了起來,原來這黑袍男子居然雙腿不良於行。
惠泉長老前頭先行,一路沿著琴聲而行,結果走到一半琴聲卻忽然斷了。
惠泉長老有些奇怪的轉過臉和那黑袍男子對視了一眼,更是好奇了起來,趕緊走了過去。
才到禪院的門,便聽到了裡頭的嘈雜聲,裡頭服侍的小僧人正慌里慌張地跑出來,看到惠泉連忙道:“打起來了,裡頭打起來了。”
惠泉長老呆了呆,推開門,便看到裡頭雞飛狗跳,正打成一片,滿地棋子、殘花、破碟爛碗,水果滿天飛,真正的一地雞毛。當然動手的多是家丁侍衛,兩邊的貴公子們則正在袖手對罵,
想來是李昉請客前沒好好看看曆書,吏部尚書方向凌之子方落今日也帶了一批平日交好的官員子弟們今兒也出外遊春,先去的明鏡湖坐船來著,後來有人說起法雲寺的芍藥,他們便臨時起意說是來看芍藥,一群人多是朝中三品以上大臣家的公子,在京裡自在慣了,便隨性而來。到了禪院自然是已被李昉訂了,本來麼李昉好歹也是皇親,平日裡方落還是要給幾分面子的,偏偏今日他們先喝了幾杯,想著澤陽大長公主一個寡婦,也沒什麼實權,他們清晨便來,如今日近午時,想是花也賞得差不多了,便遣了人通報說今日請了些遠方的客人,臨時起意想賞賞花,不知李昉若是已經盡興,是否可以讓一讓,原想著對方興許看在自己父親面子上讓一讓,又或者邀請他們一同賞花,也是可以的。
事情到這裡的時候原本還是比較正常,天子腳下原本官就多,平日裡難免有些衝撞,官小的自然會讓著官大的,在京城腳下混誰沒個眼色呢,偏偏這日李昉請的是明華長公主在,正是興頭上,公主又是個女眷,自然不可能邀請他們一同賞花,李昉呢便禮貌地婉拒了。
方落灌了幾杯酒,被一個沒實權的長公主的兒子拒了,面上不免就有些下不來,乾脆帶了幾個公子家丁直接去了禪院,做了不速之客,想著李昉未必好意思當面拒絕。人既然都來了,李昉也的確沒好意思做絕了給人冷臉,偏偏那方落進去後正看到阿蘅彈琴,暖陽花邊宛如明媚春光,驚為天人,不由地就有些心弛神蕩起來,以為她是樂伎,一時沒忍住,摸了摸阿蘅那截白得透明的手腕,阿蘅從小到大連著兩世沒遇到過調戲,受寵若驚,直接就把琴砸人家頭上了。
這下頭破血流,少年人血氣方剛,又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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