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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無奈之下,他只有實話實說,只希望不要傷到面前這位清廉忠能的老臣。
“劉大人,朱某此來,實是希望您不要角逐軍機大臣之位!”
“哦?”
軍機大臣?劉墉略一思索,便明白了朱矽此來的意圖。自福康安、福隆安先後逝去,阿桂又中風不起之後,和已經是勢大無比,如今更是一直謀圖領班軍機大臣之位,還想把自己的幾個黨羽也送進軍機處。比如和琳,比如兩廣總督蘇凌阿,比如剛剛繼福隆安為兵部尚書的福長安。而現在的情形卻是,朝廷裡有人比這三人更有資格進入軍機處,比如他劉墉,比如孫士毅,比如另外幾位大學士。可是,別人不知道,他跟朱矽在嘉慶被封為皇太子地前一夜都曾經去過嘉親王府,自然知道嘉慶此時還在放縱和,意圖以此來麻痺那大奸臣。而且如今看來,這一招也頗有成效。朱矽剛剛給他說地那個縣令的事。還不就是想說和這兩年已經越來越跋扈?而前面跪雪水弄髒朝服地那件,恐怕又是在提醒他,他劉墉也有巨大的聲望,也還是有實力對抗一下和,讓那和某人忌憚地,萬一他入了軍機處跟和頂起來,和說不定會變得清醒,覺得嘉慶還是對自己有所防範。並非完全信任。如果讓那廝有了防備,到時再想收拾掉,恐怕就要有不少麻煩了。所以,嘉慶,或者說是嘉慶身後地這位大謀主朱矽朱大人,才不希望他進軍機處。事實上,現在的軍機處已經可以說是完全地癱了。王傑獨木難支。和與其不和。又手握大權,早就已經開始把事務獨攬在手中了,兩人連辦公甚至都已經不在一起。
“劉大人,您的意思呢?”朱矽又略帶歉意地問道。劉墉當了一輩子官,清廉之外便是勤勤懇懇,沒享過什麼福。如今業已七十多歲,誰也不知道還能剩下幾年活頭,眼看著軍機大臣這人臣巔峰的寶座就在眼前,卻要生生地止步於此。這件事如果放到他的身上,他恐怕也不好受。
“軍機大臣之位我是從來都沒有想過的。不過,和琳也就罷了,福長安跟蘇凌阿卻都不合適,若是非要兩人之中選其一。朱大人。你以為何人可以?”劉墉微微一笑,反問道。
“皇上的意思是和琳跟孫士毅進軍機處。或者和琳跟何貴!”朱矽鬆了一口氣,心裡卻愈發的有些膩歪。因為劉墉的態度越平和,他就越覺得自己對不起人。
“孫士毅跟何貴都不行。孫士毅本事有限,能有如今的地位倒是多虧了何貴,且他近幾年與和並不算親近,雖為人膽小怕事,若是入了軍機處,仍難逃和之忌。至於何貴此人絕不可入京!”劉墉鄭重地說道。
“不能入京?為什麼?”朱矽一怔。
“一,何貴需要鎮守南洋,他是我大清唯一一個對西洋諸國有所瞭解地大臣,也有手段,有他在,南洋才能安穩,東南沿海地安寧也才能有所保障;二,此人雖是能臣,且也與和有些交情,但實際上,此人有管仲之才,卻無管仲之德”劉墉嘆道。
“此話怎講?”朱矽問道,竟似有些急切。
“管仲之才這就不必多說了,至於這管仲之德呵呵,齊桓公時,有易牙、豎刁、常之巫、啟方等奸賊,管仲為相之時,並不與之為難,這幾人也翻不起什麼大浪,可管仲死後,鮑叔牙卻非要齊桓公處死這幾人。說自己沒有管仲藏汙納垢的德行。可結果呢?齊桓已老,離不開這幾人,雖一時聽鮑叔牙的,將這幾人轟出王宮,最後卻又將其召了回來,氣得鮑叔牙辭官而去。最後,這幾個奸賊見桓公病重,竟陰謀作亂,將一代霸主活活餓死在王宮之中,屍首無人理睬,以致腐爛發臭,蛆蟲爬出門外,上面只蓋一張扇,三個月沒人安葬。這還不算,齊桓公死後,易牙與豎刁相勾結,借內官之有權寵者大開殺戒,群吏所剩無幾,而立公子無虧為太子。孝公逃亡到宋國,後來在宋襄公的幫助下,才回國平定內亂,治了易牙、豎刁的罪。可憐五霸之首的齊國,從此便走了下坡路。”劉墉緩緩說道。
“劉大人,你這話的意思,豈不是在說齊桓公應該聽鮑叔牙的麼?”朱矽反問道。
“齊桓公確實應當聽鮑叔牙的。可是,鮑叔牙若是有管仲之德,不因奸佞得存而離去,而是繼續留在齊桓身邊,再做出仔細地安排,這些小人又焉能得逞?齊國又豈會如此迅速的衰敗?”劉墉微笑著搖了搖頭:“古今雖有不同,但我們做臣子的,如果想要做出大事,就不能因小失大。尤其是對君主,不能硬來。我曾與何貴在河南共事數年,自認深知其性格。何貴此人,雖表面與和等人交好,卻只是為了自保,其人本心卻也跟鮑叔牙一般不願藏汙納垢,為一地督撫倒也罷了,若為輔臣,大權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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