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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裡的事一日急過一日,他不能再和他們耗下去了。
這艘大船鑲著烏黑的八寶五金頂,高約三丈,船艙裡儼然是個居室的樣子,雖然不是華麗複雜的裝飾,也是極盡舒服之能事,到處都是最高品質的綿綢製造,而且這艘船的裝飾除了船頂,都是清一色的淡青色,當春江上的風掀開艙口的青紗帳時,隱約可見裡側坐著個水色衫子的女人。
方唐緊皺的眉腳因為瞥見船艙內的人而舒緩了下來,甚至在唇角露出一絲笑容,他知道這次一定是他贏,他勢在必得。
“翔兒,我該怎麼罰你呢?你把為師的話忘得好徹底。”方唐的語氣很淡,只是納蘭文翔知道這是師父在生氣的證明,他一撩衣襬,就要跪下領罰,腿剛屈下就被一股強硬的氣提起身來,他疑惑的看著師父,方唐卻還是一臉的神色莫辨。
“你貴為太子,不可以再跪,但是師父的話還是要聽,知道嗎?”
納蘭疑惑的應聲,他不知道師父為什麼這樣說,方唐並不是個看重身份血統的人,即使是父王也沒得到他過多的尊敬,他作為方唐的徒弟這麼久,也就知道尊師敬長才最重要,這次突然說到他的身份,不覺心裡有些異樣。
“師父,徒兒懇請您停止這次的事。”納蘭沒有想過這個提議能否成功,他上次就提過,只是懇請方唐讓他退出這次行動,師父連搖頭都沒給他,所以這次也註定白搭。
方唐果然陰下面孔,他那滾金鶴紋的大袖子動了動,最後還是沒有任何動作,他面向秋天的春江兩岸,紅黃的光景十分悅目,他的聲音卻像染了秋霜,“別再說這樣的話氣我,做好你該做的,否則我不保證能饒了那個什麼玉的。”
“師父。”納蘭不想這件事再牽進懷玉,師父這麼說正證實了他心裡的憂慮,師父並不想饒了懷玉,只是勉強放一陣。
“退了吧。”方唐卻不願他再談這些,輕輕擺手,自然是攆他走。
“遵命。”納蘭離了船,輕一點腳,躍到後面的畫舫上。
一個小童機靈的上來給他寬衫,拿了件日常的錦裘給他披上,在這水上不比陸地,深秋已是十分寒冷,納蘭文翔展著胳膊任小童們為他替換,這個近身的是一直伺候他的,知道他的喜好,他慵懶的閉了眼睛,等到他再也無法忍耐的扭曲了精緻的眉,屏風後的人才不情不願的出了聲。
“翔兒,來打擾你了!”低沉的渾厚聲音裡帶著戲謔,尤其是知道了某些事情之後,那聲音裡更是有著很大的玩味。
“老爺子來這裡做什麼?”納蘭危險的眯起眼睛,看著的卻是孫巡禮,他問出口,卻不見孫巡禮有任何回應。
皇帝在這裡就只是個想要湊熱鬧的無聊人,納蘭文翔見得不到答案,就徑自回到長榻旁,拿起一卷書細細看著,徹底無視這個老頭子。納蘭德有些涎著臉的湊上去,“不是這麼不願見爹吧?爹知道你的心思,要不我把那個玉小子偷出來給你?”
啪的一聲竹書簡砸在榻几上,在楠木的小几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凹陷,文翔乜起眼睛看著說話的人,火氣從胸口一直蔓延到頭髮稍,他看著自己的爹,尊貴的天子,卻是這樣的性情,不禁心裡火大。
“你給我適可而止,你和雲貴妃最好不要再去碰懷玉,否則宋放不追究我也不可能不計較,這次權當因為你是長輩,沒有下次!”
納蘭德仍然有著難以言語魅力的臉露出一個苦笑,自己的兒子都這麼有個性,連當個太子、將軍都要他請來請去,千求萬跪的。不知道他的父親威嚴都擺在那兒了,不過對於文翔喜歡楚懷玉的事他還是覺得有玩一下的價值,只是文翔好像心情不佳。
“玉小子挺好看的,要不你把他收妃,以後也好帶進宮裡。”那可就有的玩嘍!!
“閉嘴!”
對於大火氣的兒子,納蘭德也是不敢輕易招惹的,他帶著巡禮來攪局,不知道方唐發現了會如何,總之先看看他們要去的地方也好,聽說那是雲城最大的風月地,至少他這個皇帝還沒見過那種大到令人難以想象的青樓,見一次蠻好的。
“巡禮,把他扛到後艙去,看了礙眼。”文翔閉目靠在軟墊上,不再理睬這個無聊的人。
孫巡禮隨雲裡進宮前,是‘千機手’的首徒,被雲裡以奇怪的理由騙進了宮,從此只能負責保護這兩人的性命。如今已經歸隱的‘千機手’是當年的天下第一偷,若是論出手的速度,誰也比不過他這個神偷的大徒弟。只是同樣承襲自那個單純的師父的習慣,他的世界也很單純。初到宮裡時因為曾經以半秒之差輸給了文翔,從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