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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說完遊逸向馬車壁上一靠,轉頭不再看她。
眼看馬車就要駛入遊府,安語然輕聲道:“在離開韻國前,我想去個地方。”
遊逸不語,他知道她想去何處。
“我只是去找貓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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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要等身在昰國的老闆丁橋做出決定,所以情花小樓仍保持著大火剛被撲滅後的樣子。本來住在裡面的姑娘們都暫時住到了外院。
此時夜深人靜,空中半輪明月西斜,原本入夜就燈火輝煌、絲竹悠揚的小樓,現在卻成了一頭奇形怪狀的靜默巨獸,三樓燒剩的立柱就如這頭俯臥巨獸背上的棘突,直刺天際。
月下,站著一高一矮兩個身影。那矮個兒的人仰頭看著這焦黑的殘垣,佇立許久,終於輕輕地喚了聲:“貓大。”
她並沒有聽到期許中的回應,只有外院偶然傳來的,喝醉尋歡客的高聲叫嚷。
“貓大。”她繼續輕聲呼喚,慢慢地沿著汙黑的一樓外牆尋找,每經過一個黑洞洞的視窗,她就探頭進去仔細檢視,並且輕喚一次。
繞了小樓一圈之後,她準備跨上樓梯去二樓,卻被身後高個兒的男子拉住:“樓梯被燒過了,隨時會塌。走吧,它若是在,聽到你叫,早就出來了。”
“放手!”
那男子不再勸她,只是仍握著她的手臂不放。她不再試圖上樓,卻執拗地不肯離開。又等了許久,她終於放棄似的低喊一聲:“貓大!”
他能感覺到她的手臂在顫抖,她低著頭讓他看不見她此時的表情。然而銀色的月光下,突然有數滴晶瑩剔透的淚珠墜下,狠狠地砸在地面的乾燥浮塵中,濺起數朵淡灰色的花,又在瞬間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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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八上午,遊逸在小書房處理了一些日常事務。他雖然要離開韻國,再也不回來了,但不能被敖天燁察覺。因此所有的生意都一切照舊,與往日並無不同。他只是在萬祥錢莊提了些銀錠銀票,作為路上的花銷。
購買那批軍火軍備所需的金錠,則在此次路線所經過的最後一個大城鎮——扇城上的萬祥錢莊內提。早在敖天燁對他提出要去督運這批軍火時,他就透過驛站快信通知扇城的萬祥錢莊從周邊大小城鎮的錢莊集中金錠備用。當然,這些金錠不會再被用來購買軍火
遊管家進了小書房,微微躬身後說:“少爺,華親王世子來訪。”
遊逸點頭表示知道了:“我去迎他。”
敖軒奕來自然是為了督運那批貨的事情。本來遊逸準備下午去華親王府一次,說明後日出發的事。敖軒奕來了也好,省得他再跑一次。遊逸引敖軒奕進了外書房,兩人坐下,寒暄了幾句。
等六福上了茶,退出房間後,敖軒奕先開了口:“睿淇,你已經在準備出發去那邊了吧?”
“已經準備好了,後日清晨我就出發了。”
敖軒奕微笑道:“睿淇這次去,路途遙遠,恐怕要兩個多月才能回來了吧?”
遊逸不知道他為何明知故問,微微挑眉道:“是的。”
敖軒奕端起茶杯,吹去上面的茶末,喝了一小口,接著說道:“弟媳昨日回來了吧?因為這次睿淇離家時間較久,所以父王命我來接弟媳去王府住幾天,讓睿淇可以安心出發。”
遊逸也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慢慢喝著,臉上不動聲色,心中快速盤算著。老狐狸果然疑心病重,要以安語然為質,逼他只能老老實實運回那批貨。他若是沒有異心,就應該答應了此事吧?
他放下茶杯,微笑著說:“不用勞煩王爺與世子了,內子習慣住在泊燕居,又很少外出,換地方住恐怕會住不慣。”
敖軒奕促狹一笑,搖著頭道:“睿淇在摩韻的時候,弟媳很少外出。就怕睿淇一走,弟媳就住不慣泊燕居,要換地方了。不如先接去王府,睿淇還能知道弟媳住在哪裡。”
遊逸雖然還在微笑,眼神卻變得陰冷:“王府有世子在,睿淇更加不放心內子住過去。”
敖軒奕也不生氣,笑嘻嘻道:“睿淇也知道哥哥就好這口。不過你大可以放心,朋友妻都不可欺了,兄弟妻就更不能欺了!讓弟媳住過去,由你嫂子照顧她吧。”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睿淇還是不放心讓內子住在王府。”
“那睿淇離開這麼久,留下弟媳獨自住在泊燕居,睿淇就能‘放心’了?”
遊逸斂了笑容,臉色陰冷地說:“她若是還敢跑,我就打斷她的腿!”
遊逸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敖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