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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偷偷溜出宮的,不敢在外面久留,更加不捨得在宮外花時間吃飯,回了華辰閣又往往已經錯過飯點,索性便不吃了。這些天,常常不吃午飯,讓她本就嬌小的小身板變得更纖細了。
羽澈知道她急著建成書院,也不勸她,此時看她笑的開心,便逗她道:“你又何必這麼急,晚幾天建成也無妨啊。”
安語然搖搖頭:“早一天建成,就可以早一天讓那些孩子不再挨餓受凍,我當然急啊。好在現在一切上了正軌,我就不必天天出宮來這裡了。”
羽澈道:“那就回去吧。”
安語然“嗯”了一聲,向柯嶺道:“我回去了,這裡就交給你了。”
柯嶺點點頭,目送安語然與羽澈到了車旁,就回到書院內,去驗看木匠所做的桌椅。
羽澈先上了車,安語然扶著車門,正要跨上去,卻聽見一聲“語然。”這語調、這嗓音是何其的熟悉!她心砰砰狂跳著,回頭看向聲音來處。
確然是他。
見到他的那一瞬,安語然像傻了似的,什麼反應也沒有,什麼話也說不出口。
遊逸走近過來,勾起唇角,帶著幾分嘲謔還有幾分溫情地笑著:“怎麼,不認識我了?”
她愣怔地看著他唇角這抹熟悉的笑容,直到這抹笑容在她的視線裡變得模糊起來,直到眼眶中再也盛不住那麼多的淚,灼熱的淚滑下臉龐,溫熱了微涼的臉頰,嘴角嚐到了淡淡的鹽味。
前幾天在午門外見到他後,她常常想起以前與他相處的情景,似乎總是鬥嘴,少有融洽時刻。從那個雪夜起,她就再也沒有見到過他這樣的笑容,他這樣的口氣,都讓她想念!
她的反應出乎遊逸的預想,他向前跨了一步,半抬右手,似乎想要擦去她臉頰上的淚水。
這時羽澈從車內探出頭來,瞧了眼遊逸,對還在發愣的安語然微笑道:“似乎是故人吧?羽然,不如請這位公子先上車詳談吧?”
安語然回過神來,輕輕點頭,向遊逸道:“上車再說。”
遊逸稍一猶豫,睨了眼一臉和氣的羽澈,再瞧瞧安語然,隨即道:“好!”他回頭示意四寶回後面車上去,自己跟著安語然跨上馬車。
後面數十尺外的鄒鉉暗暗擔心,卻也只能趕車跟在他們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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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內三人端坐,沒一個人開口說話。
安語然此時已經擦去眼淚,調整好了心情,卻低著頭不說話,實在是千言萬語,不知該說那一句。說你平安無事太好了?似乎太過肉麻。說你怎麼找到我的,又似乎太過疏離。何況此時此景,這些話都不需再說,她其實只想說一句,在這裡看到你,真好。
遊逸初見她落淚,自己眸中也有些酸楚,但心中更是狂喜!此時只想攬她入懷,將她緊緊抱住,奈何車裡並非只有他與她,還有一個身份不明的電燈泡。
羽澈等了一會兒,見他們兩個都不說話,就率先打破車內沉默,開口問道:“不才姓蕭,請問這位公子貴姓?”
“免貴姓遊。”
“遊公子似乎與羽然是舊識?”
遊逸鳳眸中閃過一絲光芒,這蕭姓男子稱呼她“語然”,自是與她極為熟識才會如此親密稱呼。且他衣著華貴,談吐氣質又是優雅平和,顯是公侯世家子弟,卻以讀書人自居,謙稱不才。他不由“哼”了一聲,冷聲道:“是舊識又如何?”
羽澈為了不要引人注目,出宮時並未穿著體現皇子身份的繡蟒紋常服,這便讓遊逸生出了誤會。他略一思索,已知遊逸的敵意由來,眼神中帶著幾分笑意,故意不加點破:“不知羽然是如何與遊公子相識的?”
安語然本來是自稱被船家救上,之後就坐車與柯嶺同行而來,這會兒自然不能讓遊逸說出他們相識是因為她替林家大小姐代嫁,急忙插嘴道:“我與遊公子是在路上偶遇的,我得他相助,十分感激。”
她不願被蕭公子知道與自己的關係。遊逸心中不豫,誤會更深,盯著安語然道:“語然可還記得我曾助你何事?”
安語然哪裡想得到遊逸在吃味,她為了不要在羽澈面前穿幫,臨時編了個藉口說曾得遊逸相助,誰知這死魷魚竟追問他到底幫了自己什麼事,這不是存心為難她麼?她氣惱地瞪了遊逸一眼:“那麼小的事情,我忘了。”
遊逸鳳眸一眯:“忘了?不如我告訴你吧。”
安語然一瞪眼:“我是特意忘記的,你不要瞎提醒!”
她擔心地瞧了眼羽澈,發現羽澈居然在一邊看得興致盎然,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