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岷皇賞賜了他們禮物,且在內廷安排宴會;又在外廷賞賜來賀喜的王侯將相、諸臣官員。皇宮內一片喜氣洋洋。
宸妃受了他們的謝恩禮之後;便拉著安語然進屋,讓她坐在自己身邊;和她說悄悄話:“然兒,母妃有些事兒要問你;你可別不好意思;一定要和母妃說實話啊。”
安語然見她鄭重;便也正色道:“母妃儘管問;然兒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可以說的自然會告訴她實話,不能說的打死她也不能說啊。
宸妃便微微笑著問道:“然兒,你與駙馬閨房之事可圓滿?”
安語然根本不曾料到她會問這句,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點點頭算作是肯定的回答。
宸妃還不放心,又追問道:“夫妻之事,本是天下最自然的事,然兒不必羞澀。你母妃是過來人,然兒一定要對母妃說實話啊,如果不甚圓滿,或是”
安語然為了阻止宸妃再嘮叨下去,一時脫口而出:“很圓滿。”話說出口才覺得自己回答得過於直接,不由得嗔了一聲“母妃!”
宸妃得了這回答才放心地笑了,知道她剛新婚,畢竟臉薄,也就換了話題:“不說這事了。然兒,章姑姑這幾日發生的事情你可知道?”
章姑姑在她大婚那日出了醜,安語然已經有所耳聞,只覺得她是自作自受,至於後來發生的事,她就不清楚了,這便聽宸妃細細說來。
原來大婚那日,喜輿到了公主府門口時,吃下強力瀉藥的章姑姑腹中已經是翻江倒海,她冒著冷汗跟在喜輿後面。雖然她臉上平時就沒什麼表情,現在看來卻更加僵硬,眼神也變得呆滯起來。
公主所乘喜輿比之一般花轎要豪華不少,前後左右都有輿夫抬著,在進門時速度變慢,跟在後面的章姑姑停下步子,等喜輿進門後再跟著進去。停頓之後,再次邁步,讓她的小腹裡又是一陣湧動,發出一陣“咕嚕嚕”的聲音來。
章姑姑頭上冷汗直冒,僵硬著兩條腿,肥臀微微朝後撅著拼命忍耐。好不容易跟著喜輿到了府內,卻是越走越慢,肚子裡的聲音也是越來越響,連她身邊的李嬤嬤也聽到了,不由得瞧了她一眼。章姑姑心知不妙,再拖延下去她就要當眾出醜了,趕緊對李嬤嬤道:“昨晚大概是著涼了,我去去就來,如果公主問起,你替我擔待著點。”
她說完不待李嬤嬤回答,匆匆離開眾人的隊伍,去找淨房。糟糕的是,公主府的環境她不熟悉,府裡的人又都去看熱鬧了。她走了兩個園子,都沒找到人問路,腹中騷動絞痛卻越來越強烈,每走一步都讓她冒出更多冷汗。
眼看周圍無人,章姑姑把心一橫,決定找個隱蔽的樹叢,在後面就地解決。四面看去,這公主府是新建而成,樹叢灌木前幾日剛剛栽好,枝葉並不繁茂,怎麼看都不能完全擋住一個蹲下的人。但要她再走幾十步去別的園子找地方,已經做不到了。
章姑姑快步走到一棵灌木之後,剛要脫下褲子,卻看見幾個人從園子另一端過來,抬著幾個大酒罈子。她尷尬地半蹲著,想要站起來時,腹部不由自主地用力,頓時後門一酸,忍了半天的物事噴薄而出
章姑姑穿著宮裡的服飾,公主府裡的下人一看便知,她出醜之事,自此以後都被傳為笑談。
這日下午,章姑姑羞愧難當地回了宮,她本想偷偷溜回自己的住處,卻意外地被宸妃關入私牢。她本就不是忠心的人,要不然也不會被羽玥收買了,還沒怎麼用刑,就把之前所做的種種事情都交代了出來。
原來羽薰硬是送了安語然一個宮女後,羽玥見有機可乘,便讓章姑姑以家人威脅那個宮女,並安排她在那日傳膳,讓她在飯菜中下了毒。之後安語然對聯姻之事不滿,頗有怨言,也是她通報給了羽玥。章姑姑一口咬定全是羽玥命她做下這些事情,在宸妃向她保證,如果願意做人證的話,可以保她性命後,連關於羽薰羽然兩位公主的流言是羽玥命人散佈出去的也說了出來。
宸妃聽聞下毒也是出自羽玥之手,便對一年前的羽然墜崖之事,生了疑心,詳加盤問之下,章姑姑招供出此事也是羽玥主使,偽裝羽薰的筆跡,以信箋約羽然到崖上相會,再推她墜崖落江。
宸妃第二日一早就將狀告到岷皇那裡。
岷皇為求公平,找來羽玥,怒聲喝問。羽玥自然不肯承認自己做過那些陷害自己姐妹之事。說到底,章姑姑只是一介宮女,又一直是在宸妃這裡管事的,現在突然指證羽玥,難保不是出於宸妃的授意。岷皇面對一邊是告狀的愛妃,一邊是喊冤的愛女,左右為難,便將此事交與皇后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