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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柳夏年,別把什麼都當豬養,把你養肥也就算了,把麵包養成豬有什麼好處麼?”
“沐未央!”陳墨染咆哮。
沐未央扭著那纖細的腰邁著長腿走了,陳墨染再度看自己的肚子,戳著上面的褶皺。
真肥了。連沐未央也這樣說了。
“麵包,你說我是不是真的肥的像豬了?”陳墨染對上面包那黑白分明的眼睛,對視時,彼此無語。
59。
柳夏年的車子衚衕裡停了多久,她自己也不知道,時間無聲無息的走,而自己的決心也隨之流走。
她望著車外來來回回的人,小孩老人女人男人,或是一隻麻雀停在她的前面,又扇著翅膀飛走,留下頭頂有限的天空給她。
她的思緒一直停留在一個黑色的小屋子裡,自己被困在其中出不來,明明門上沒有鎖,輕易的就能開啟,可是柳夏年知道,自己沒有勇氣走過去。
她怕了。
老爺子的那扇門一直開著,半褪的紅漆和上面已經褪色的對聯,像舊舊的時光留下的烙痕,其中也許會不經意的走出年少的自己。
柳夏年握緊手心,腦子裡第一時間就想到陳墨染,她應該在家裡伸長了脖子等她回去,她會接納一個連面對過去的勇氣都沒有失敗者的。
柳夏年嘆口氣,車窗又被人敲了幾下,這次是老爺子,老爺子彎著腰,對著柳夏年說:“把門開啟。”
柳夏年妥協了,把車門打來,一隻蒼老卻有力的手把她從車裡面抓出來。
“我還摸不透你的性子麼?一害怕就躲起來。”老爺子在前頭吹鼻子瞪眼,抓著柳夏年的手腕,生怕她逃走。
柳夏年要走,誰都攔不住她,只是這時候,她選擇順從。
她一直在尋找的也許就是這樣的一個力量,把她拖進去,讓她沒有了後路,不得不面對過去。
她的過去現在坐在老式的木椅子上,閉著雙眼,面容安詳,頭髮半百,眼角淺淺的皺紋,穿著白色的旗袍,胸部不再像年輕時候那麼□,她老了,如同她從未哺育過的她的胸部,不再充滿彈性,萎縮,青春這東西一點一滴的流走,她把握不住的不僅僅是丈夫的心,還有她自己。
她的頭髮盤在腦後,露出高傲的額頭,她總是仰著人俯視別人,包括她的丈夫和她的女兒。
耳朵上戴著兩顆溫潤的珍珠,色澤淡雅,造型典雅樸素,年輕時候的母親喜歡戴鑽石的耳環,光芒四射,咄咄逼人。
她老了,變了。不知道是因為老了才會有這樣的變化,還是變得蒼老了。
老爺子坐到柳母的對面,手放在她的手腕上把脈片刻。
柳夏年站在門口遠遠的看著柳母,似乎中間隔了好幾年的時光,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在時光的洪流面前是那麼的遙遠。
“母親。”柳夏年輕聲叫道,小心翼翼的,怕把她嚇到了也怕自己的夢魘驚醒。
柳母張開了眼睛,視線中屋子裡緩慢的掃視了一番,慢慢的移動,從坐在她對面的老爺子,再到身邊的看護,也從柳夏年身上掃過去,停留了片刻,又移開來了。
“我以為夏年在叫我。”她露出溫和的笑容,以遺憾的口吻對老爺子說。
老爺子充滿了慈悲的眼神落在柳夏年身上,柳夏年心中的苦如同潮汐,淹沒了在沙灘上無法離開的她。
“好像很久沒有看到夏年,這孩子跟我不近,每次回來,都一個人悶在屋子了,想跟她說話,看見她的臉,卻又說不上話來。她成熟的太快,好像一夜之間,才剛從我身上採摘下來,就立刻成了一個獨立的人。”柳母跟劉老爺子說著,柳夏年站在一邊安靜的聽,是不是年長了的人都會變得和藹起來,變得喜歡說話,還有回憶。
“那孩子是太早熟了。我也看不過去,年紀輕輕的就像個老頭子一樣老成,我還希望她跟那丫頭似的鬧鬧。”老爺子也跟著參合起來說柳夏年壞話。
“我倒希望她跟我親點,但她不肯。”柳母說。
柳夏年幾乎要哭了,她從來不知道這樣的事實,她以為是這個世界中把她推開。也許娘是在說謊,多大的謊言,為了掩飾小時候對她的疏離。即使是謊言,都能讓柳夏年想要流淚。
如果早點這樣說的話柳夏年想。
柳夏年走近柳母的身邊,彎下腰,柳母看向她,眼神和藹溫暖。
“你長的真像她。”柳母輕輕的說。
“她長大了以後就和我一樣。”柳夏年按住柳母的手,溫柔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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