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部分(第2/4 頁)
水青立刻捂住嘴,將到口邊的呼叫堵嚴了,又費勁嚥了咽,“你想嚇死我嗎?”
市區的燈光徹夜不眠,因此照亮了那影子的半邊臉。
那鳳眸藏金的男子,只有雲天藍,再沒有別人。
“來了怎麼不出聲?”即便如此,黑漆漆他杵在那兒,跟鬼影似的,能不嚇人?
“你在睡覺。”聽不出心情的語調,彷彿攏著篾細的青竹條,篩過了的粉飾太平。
“我在睡覺,你也可以叫醒我,總比嚇死我要好。而且,燈都不開。”睡不踏實,又做惡夢驚醒的人,說話有些不合邏輯,有些不講道理,那都是正常的。
“沒有要叫醒你的理由,我只是來探病的。”也就是說,看到她才是最重要的。
水青壓壓下巴,這樣看到他的視線更清晰。
她和他已經一年多沒見。去年年中他回來過,一星期就走了。之後,他就不知道在忙什麼,根本抽不出時間回來。還好他的手機一直開著,有事一打就通。她猜他的事業越做越大,時間當然也越來越少。
可他現在出現了,還又是她有事的時候。
他是天使吧?不管她有沒有祈禱,總第一時間來到她身邊。
“雲天藍。”她的嗓音據說受到太多煙熏火燎,暫時處於鴨子期。
“嗯?”令人有安全感的那道影子,走到她床邊,坐了下來,動作特意輕柔。
她想說,她以前把他當成妖怪,那是不對的。可出口的話卻是這麼說的——
“探視時間都過了,你怎麼進來的?”
“這不難。”他的手掌放上她的手腕,只有這一段沒有纏紗布,露出潔白的面板。
他的手很涼,帶著夜露的寒氣,沁入包裹她周身的燒灼之中,彷彿就湧出了清泉,那般舒服。
水青禁不住舒口氣,但她沒有忘記之前的問題,“到底怎麼進來的?這是十二樓,本事再大,你也不可能爬上來吧?”她從一樓爬到二樓都累得不行,他可千萬別在這當口打擊她。
“我跟護士說,我老婆火災送醫院時,我在國外出差。一知道,就馬上趕了回來。不過,下飛機到這兒,過了探視時間。可我實在想看她一眼,因為我們新婚,而我愛她愛得死去活來。無論如何,請通融一次。只要確認她安然無恙,把這次出國的禮物放在她枕邊,我就立刻離開。”他低垂著眼瞼,語氣四平八穩。
從兩人對話開始到現在,他的語氣語調,高深莫測。
“你這麼說的?”她的眼睛撐得老大。
“我這麼說的。”依舊透不出情緒來。
那張俊美得連女人都會嫉妒的臉,只給她看到與黑暗融合的側面。
“雲天藍,這個謊言未免太扯。”他的沉靜,她也能表現,“別人不會相信的,又不是傻瓜白痴沒大腦。”
腕間,他的手染上她身體的灼熱,已經變暖了。暖的酥酥麻麻,要融化成水的感覺。她突然有想要抽回來的衝動。事實上,她也動了。
可是,他的動作更快,由放到捉,力道恰恰好,就是不肯鬆手。
“扯的效果相當不錯,護士還說我能陪你過夜。”曖昧出來了,妖氣也藏不住了,他勾起嘴角,笑容是冷的。
他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她完全看不懂啊。
正琢磨,就見他突然一翻身,雙腿,不,整個人都上了床。上身一斜,右手一撐,成了側臥在她身邊的姿勢。
她之前在那兒貪戀這間奢華病房的時候,有沒有提到病床是席夢思的那種,而且有皇后尺寸大小?
她的眼睛已經沒法再撐得更大了,隨時要脫窗的狀態。
“你你幹嗎?”兄妹歸兄妹,練功歸練功,這樣兩人躺一床的行為絕對不是幹兄妹,或者師兄妹,能做出來的。
“真是越來越慘烈。”他吐氣如蘭,鳳眸輕飛,唇色在黑暗中還能顯出妖媚。
他的心就從上飛機後一直在油鍋裡炸,酥脆酥脆的火候。所以一進來,看到包成半個木乃伊的她,妖不起來,氣不起來,炸過的心就此撈起,冷藏。
深更半夜,聽她痛苦夢囈,他也痛苦難當,恨不能將她身上所有的傷處全轉移到自己身上來。他發過誓的,傾命一生要保護她。可是,一次次,那誓言成為嘲諷自己的笑柄。
她小狐狸的眼睛圓亮在他的視線裡,才感覺心能跳動,才放任胸臆呼吸。
她還活著,傷得很慘很痛,但還跟他在一個世界裡。小心翼翼,對待她,彷彿是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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