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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天生擁有才華,為什麼因為路難走,就放棄嘗試?如果人人這樣想,世上哪來的莫扎特?他就算再有天分,沒有正確的引導和機會,也會被早早扼殺,然後一如普通人,平淡活過幾十年。到了老,他傾情聽著某支鋼琴曲,會不會遺憾?會!因為他這一生歲月,浪費了天賦,本能卻尚存,小小的音符會讓他記掛到最後一刻。”簡蒼梧才說完,就看見水青笑了。那笑顏如百花齊放,春陽暖雲。小小白白的牙齒,像兩排珍珠。
“簡蒼梧,這大概是我們認識至今,你說過的最長一段話了。”真不得了,打破簡氏記錄。水青笑到前仰後合,“看樣子,咱們成朋友了呢。”
只有朋友。可以坦誠相對。只有朋友,可以展現性情。
簡蒼梧眸沉深海,目光凝聚在水青的笑臉上,將她眉眼間的點點光,點點亮,盡收眼底。就連她面頰上那片猙獰的紅也成了飛霞輕舞,美不勝收。
心不可抑,強行突破他謹小慎微的呼吸,猛烈跳動起來。
“韓水青。”他叫了她名字。聲音彷彿刻意取低了,帶著吸引心跳的磁場。又彷彿一脈高山天雪,化冰成泉,從山澗垂落,終要落進青湖水中去。
在任何人聽來,那都是難以言喻的柔光真懷。
偏偏,水青不是任何人。她重生以來,已經足夠精靈,足夠聰明,足夠沉著。唯有情字,被白子西在前世磨得千瘡百孔,今世這竅還不敢開。
“gan嗎?”她將樂不可支的笑容延展成和煦明朗,那雙秋色水眸清澈見底,半分雜念也沒有,“快快交出電話號碼。以後可以當你忠實聽眾,不用再寡言少語。”被她捲過得黑髮,已成可愛的弧形,落在秀麗的肩頸,分外俏皮。
簡蒼梧竟然想嘆氣。他感情清淡如煙,自從遇到水青,清不了也淡不去,一次次,轉成深濃。心焦情急,呼吸不暢,她笑說是朋友。卻不令他覺得滿足。
“我以為早就是朋友。”他收回在她身上的視線,神情漸漸恢復淡然,心跳不去管它。
“我這人挑剔。一旦是朋友,一輩子是朋友。所以想我承認,絕對不容易。”水青最珍視有三,家人,老鄰和朋友。低調來低調去,同齡中她的朋友只有芸芸和圓心,現在又多一個簡蒼梧。她心目中朋友的定義,到達知心相交的程度。
簡蒼梧心想,要是這麼挑剔,朋友應該不多。
“我騎車來的,雖然和你同路,卻不同交通工具。要不,各走各的?”不知不覺,聊了挺久,水青看看酒店大堂的鐘,又見舉行演奏會的場地有工作人員開啟門。“而且你是不是該去看看?”她朝那頭抬抬下巴。
“我不認路。”他態度很謙虛,對那邊自己公司搞的活動,全無興趣一樣。
這次居然大方承認自己不認路?!水青打量他,毫不掩飾自己的懷疑。
“你知道我今天會來東皇?”她想看看他冠冕堂皇說自己不認路的原因。
“不知道。”他神色不動。
“那麼,如果我沒來,你怎麼去寶貝家?”她習慣抬右眉高。
“我不回答假設性問題。”他語氣縹緲,半天不見落下來。
外公,媽媽,舅舅都住香港的簡少,果然不一樣。
“簡蒼梧,你可以直說想跟我一起走。”水青說這話很自然,沒覺得不妥。
“我想跟你一起走。”簡蒼梧從善如流。
水青沒來由打了個顫。同樣幾個字,她從他口裡聽,怎麼就透著一種說不上來的怪異呢?
“這樣好了。我的車就放在酒店停車處,我們坐公車去,腳踏車我可以明天再來取。”她提議。
“好。”很簡單,他就同意了。本來他會由酒店經理的車送過去,所以認不認路都沒關係。他這漏洞百出的藉口,水青那麼聰明,該想到的。卻似乎沒想到。
水青還真沒想那麼多。但她和簡蒼梧往公車站走時,聽到後面有人喊——蒼穹老闆的車。她一回頭,看見一個服務生從一部奧迪車上下來,接著就有很多記者圍上去,四下張望車主。這才想,簡蒼梧有車,gan嗎還要坐公車?
轉過身,她要問他,卻正好來了一部公車,被他拉著就跑上去了。車上,人擠人也沒辦法好好說話。直到看著簡蒼梧走進肖家大門,難得糊塗的水青還是沒弄明白這人到底在想什麼。
本想等他和肖叔談完,再問。估計以肖叔的堅定,簡蒼梧很快會喝到送客的那杯茶。水青在水井臺前,曬好一會兒太陽,卻沒看見人出來。竟然談那麼久,她沒等得及,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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