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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請大夫。”許攸一著急,就什麼也顧不上了,起身就要往外跑,被那高個子壯漢一手拽住,笑呵呵地道:“小姑娘性子挺急啊,外頭正亂著呢,你去哪裡找大夫,真把自己摺進去了,我們老七不得心疼死。”
都這種情況了他居然還有心思開玩笑,許攸又氣又惱,狠狠跺腳朝他怒道:“那你有本事你去請啊!”
屋裡人頓時大笑,有個長著絡腮鬍子的漢子大聲取笑道:“大當家你這樣不成啊,以前多威風,光是個名字就能把小孩兒嚇哭,現在倒好,站在人家面前還被人小姑娘吼。這臉可丟大發了。”
那高個壯漢原來是黑風寨的大當家,上回他被關在囚車裡,離得遠,又蓬頭垢面的,許攸壓根兒沒注意到他的長相。等人說破了,這才知道自己好像說錯了話,不過她也沒多害怕,這些人雖然下手挺狠,但似乎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再說了,看在趙誠謹這個七當家的份兒上,想必他們也不會跟一個小姑娘計較。
就這說話的時候,孟老太太端了一大鍋疙瘩湯進了屋,招呼著大家夥兒先吃點東西。許攸一邊上前去幫忙,一邊含著眼淚朝她道:“阿婆,順哥兒受傷了,腿都斷了,怎麼辦?我們得想辦法去請個大夫回來。”
“請什麼大夫啊,”孟老太太揮揮手道:“得你爹回來就是,他能治。”
許攸一愣,有點不敢相信。雪爹這也未免太全能了吧,會武功會做木工活兒不說,還能寫會算,現在居然還會看病,聽起來就跟小說裡的萬能男主角似的。
“孟捕頭是大夫?”大當家顯然也有些意外,端了碗疙瘩湯狠狠喝了一大口,抬頭問。
孟老太太笑,“什麼大夫啊,他就會治跌打損傷,別的都不行。說是以前跟著個和尚學的。”她說罷了,又蹲到趙誠謹面前把他的褲腿掀開了,仔細看了幾眼,問:“傷哪兒了?”
趙誠謹強忍著痛回道:“小腿脛骨,”他頓了頓,又朝許攸看了一眼,擠出一絲笑容強作無恙,“其實也沒什麼,不是什麼大傷,休養一陣就好了。”
大當家眉眼帶笑地看看他,又看看許攸,“老七就慢慢養著吧,反正你命好,還有人照顧著。”
眾人頓時鬨笑起來,趙誠謹原本煞白的臉染上了一些紅暈,但表情依舊嚴肅。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朝大當家問:“大當家怎麼忽然來這裡了?幸好你們來了,要不然,真由那些流民闖進來,家裡頭恐怕”他沒往下說,臉上隱隱露出些後怕的神色,不由自主地朝許攸瞟了一眼。
“可不是,”孟老太太也感激道:“今兒真是多虧了各位小兄弟,要不,老婆子的命今兒恐怕都要送在這裡了。”她見大當家碗裡空了,趕緊把碗接過來,又給他盛了滿滿的一碗湯,“我們家裡頭只有這點東西,大當家的別嫌棄。等外頭災荒過了,再讓孩子他爹給大家擺酒謝恩。”
大當家連忙道:“千萬別千萬別,我們跟老七是兄弟,知道他有難,難道還見死不救?這孩子別看年紀小,其實是個講義氣的,上回要不是他——”他話說到一半忽然想起什麼,戛然而止,不自然地打了個“哈哈”,又趕緊把話題岔開,“這疙瘩湯都有許久不曾吃到過了,大嬸子您手藝真好。”
屋裡眾人亦紛紛附和。
上回趙誠謹做什麼了?他不是說只將官兵引開了麼,怎麼搞得好像趙誠謹救了他的命似的,還是說,這傢伙其實有所欺瞞?許攸懷疑地朝趙誠謹看過去,他彷彿毫無察覺,低著腦袋,皺著眉頭,好像痛得厲害的樣子。
看來真的很痛啊!許攸擔心地想。
大當家們沒在孟家待多久,把老太太煮好的那一大鍋疙瘩湯喝完後就起身告辭,老太太如何得肯,連連挽留也沒把人給留住。倒是那大當家臨走時朝趙誠謹笑了笑,“我估計最近城裡也不會多太平,家裡頭若有什麼事,就讓老七去跟我們招呼一聲。”說罷,就領著這群漢子飛快地告辭了。
等人全都走了,二嬸這才領著阿初從屋裡出來,吁了口氣,抹了把汗,道:“這些土匪倒也是群講義氣的漢子。”
阿初則邁著小短腿一路衝到許攸懷裡,扁著嘴想要哭,可瞧見趙誠謹坐在椅子上一動一不能動,又把眼淚給逼了回去,一臉關切地問他,“小順哥,你腿疼不疼?”
趙誠謹勉強朝他笑笑,“不疼。”
許攸沒好氣地在他胳膊上輕輕掐了一把,嗔怪地道:“別逞英雄了,趕緊回屋換衣服去,看你這身*的樣子,一會兒弄得不好還得生病。”一邊說著話一邊要扶他回房。
趙誠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