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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外的雜貨鋪,賣的無非就是一些針頭線腦,還有莊戶人家需要的油鹽醬醋和一些生活用品,另外就是一些莊裡人自己手工編的簸箕和竹籃子。根本就不賺幾個錢。一個月付給了鄒萍五貫工錢,也就是賺個十來貫。而茶棚則是一個月上交四貫的承包費,若是象鄒家兩年前肯定這些就夠花了。可是自從他家得了聖人賞賜。這家裡的開銷就變得巨大起來。鄉紳間的四時節禮都得準備好,而且還時不時的往官府捐一些善款。象是今年莊裡準備把往宛丘的路給修一修,鄒家就得拿大頭,餘下的是鄒家莊里正和鄉書手以及幾位族老承擔,再然後是每家每戶等農閒的時候出個工就行了。
尤其是平時她還得跟著學繡活。還得看書練字,而且馬上外祖母幫她找的女夫子就要來了,到那時學習規矩和禮儀,更是沒有一點空閒了。
所以當務之急是找一個專業的管家,先把家裡的帳接過去。
美娘跟在柳氏身後的田攏裡,一邊松地一邊聽著她們說話。這些都是治家的道理,她是一個快出門子的小娘子,多聽些總歸是沒有害處的。
黃麗娘突然說道:“沈家前幾天來信說想定一下婚期。你和二哥是怎麼考慮的?”
鄒晨搖搖頭,這當孃的考慮得永遠都是孩子們的婚事,這正說著整帳的事,突然歪到了美孃的婚事上去了。可是她身為小娘子,也不能隨意插嘴只能鬱悶的鬆土。將雜草給撥起扔到小籃子裡好給鹿群吃。
柳氏低聲說道:“我和你二哥的意思都是想再留美娘幾年,美娘才十六。那沈芳也才十七。明年又是一個大比之年,我看不如讓他安心的應考,等科舉結束了再談這個婚事,省得讓孩子分心。”
“是極,是極。”黃麗娘贊同道,“過一段時日,我娘幫著小晨和美娘找的女夫子就要來了,這可是從南邊請來的,據說最是懂規矩,教了好幾家的小娘子。我娘愣是等了她半年才等到了她有空閒,立刻把她給搶了過來,現在已經在路上了。”
柳氏聽了歡喜的笑道:“好啊。我等著這位女夫子等的頭髮都白了,可終於把她等到了。到時孩子們學了規矩,也省得在婆家受委屈。”
“我看啊,沈家絕不是那樣的人。這一年多來,咱們四季往來,我覺得沈芳這孩子是個實在人。嗯,小晨,美娘啊,你們也累了,先上去歇歇吧。”黃麗娘突然扭過頭趕鄒晨和美娘上去。
美娘早已經不是以前的聽到婚事便害羞的模樣,而是很鎮定的拉著鄒晨的手往田梗上走去。這時小七早已經把鋤頭扔到一邊,專心的研究螞蟻搬家。
鄒晨蹲到小七的身邊,陪他看了一會,嚴肅的說道:“小七,你的趣味好低階呀。”
小七白了鄒晨一眼,沒理她。
美娘捧起籃子裡的水罐,剛倒了一碗水正準備喝,便看到遠遠走來一個人。
“是大伯孃!”美娘辨認了一會,說道。
鄒晨往遠處看了一下,“她來做啥?”
自從朱氏將小女兒送到宮中以後,她便時不時的在莊子裡耀武揚威,很是不可一世,鄒老爺子為著她的不尊重訓了好幾次也是不行。碰到美娘和鄒晨也都是鼻子快伸到天上去,從不正眼看她們。
鄒老爺子淨身出戶的時候給他們留下上百畝良田,宅院一座,現錢一百多貫,這麼多絕對夠他們一家幾口花用。可是過了一段時間後他們居然涎著臉向鄒老爺子要錢花,被罵了一頓。然後又覺得在田裡勞作太苦,就想把田全部佃出去,可是沒想到整個鄒裡都沒人肯佃他們的田。最終無可奈何之下,只得回北王莊請孃家人來佃,誰知他們一家剛走到北王莊,被莊民們發現。拎鋤頭的扛鐵鏟的揚鈀子的氣勢洶洶的向他們衝來,嚇得他們連滾帶爬的逃出北王莊。
最後請了一戶隱民才算把田佃出去。
看到鄒晨家裡養活物掙了錢,他家也想跟著養。便找了鄒老爺子說合,想讓鄒晨家白舍給他們兩畝地的活物,等賣了錢再給。被鄒老爺子一頓臭罵,就憑你們,還敢養活物?誰敢買你家的東西?你也不瞅瞅你自己是啥名聲,好好埋頭苦幹幾年,先把名聲給賺回來再說。我留給你們那一百多貫錢呢?這才多久啊?這錢要是你們省著點花用,不說能花一輩子。花半輩子也夠用了。養甚活物,在家夾著尾巴當灰孫子好好改過才是正經的道理。
最終鄒正義和朱氏灰溜溜的回了村北,從此以後再也不提養活物的事了。鄒正達和鄒正義知道了這件事之後。冷冷一笑,只當沒聽過這回事。
朱氏走到菜地邊,看著二十畝的青菜長得鬱鬱蔥蔥,茂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