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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書手更是滿腹的憂思,若是今年澇了,兩稅身丁稅雜變稅等也不知能不能免。若是不能免到時交起來可是要費大力。
“去年那場旱災有大量流民來咱們這裡,不是趁著他們的手把沙河的河堤給加固了嗎?難道還不行嗎?”鄒正業問道。
鄒族長四下看了一眼,低聲道:“咱們這裡雖然加固了,可是其他州縣卻沒有,殷城(今漯河)那邊我當里正的時候聽說沒加固。要是殷城氾濫了。少不得又得淹上一次。到時啊,唉”
“這一澇一旱。也不知今年要種些啥莊稼!”一位族老擔憂的說道。
“等過完了元宵節和雨水,咱們就合計合計,看看咱莊子裡要種些啥。嗯,正達正業,到時把你家四個小子也叫來,五弟,把正文也叫來。這沒考上也不是啥大事,二年後再接著去考,哪有三四次就能考上的?在家悶著也不是個事啊,聽聽族裡的大事,也散散心。”鄒族長一一吩咐了下去。
鄉書手勉強笑笑,算是答應了下來。去年秋闈鄒正文前去京城趕考,沒想到卻榜上無名,覺得無顏面對父老鄉親不敢回鄉,最後還是鄉書手託了鄒家人讓五郎去請,才和五郎一起歸了鄉。回來之後跪在宗祠前大哭了一天一夜,聲稱自己對不起族裡眾人對他的期望。
一會,在巫人的祈禱祝福聲中,鞭春牛儀式正式開始了。往年鞭春牛都是由鄒家莊的族長和族老們主持,這兩年手裡有了錢,於是便學著那些大莊子一樣,去請了巫人來祭祀,以保佑今年能有個好收成。
待大家都搶了春牛身上的泥和五穀,巫人們又開始了再一輪的祭祀和儺舞,之後便是蹴鞠和跳竹馬舞,更有歡快的幼童們拿著風箏在場中瘋跑。
鄒晨看到鄒正業主持完了鞭春牛之後卻是一臉的愁容,奇怪的問道:“阿爹你怎麼了?有煩心事嗎?”
鄒正業便把族裡商量著今年準備種什麼莊稼的事情給講了一遍,鄒晨笑道:“既是要澇,水患之後自然要種黃穋稻。農書有曰大水已過,後種之於湖田。則是有芒之種與芒種節候二義可並用也。黃綠谷自下種至收刈,不過六七十日,亦以避水之患也。”
“對,小妹說的有道理,要澇就種黃綠谷。”五郎他們幾個立刻同意。
“我看春耕後,大量種豌豆好了。”鄒晨思忖了一下說道。
“種豆子?”鄒正業懵了頭,哪裡有剛開春種豆子的說法。
“今年怕是真要澇了!”鄒晨嘆息一聲,她依稀記得今年五月開封府連下了一個月的雨,當時城中以竹做伐才可以行走,連皇城都被泡在水中。而現在只有豌豆可以在四月搶收成功,然後等到水稍微退點便補種黃穋稻以圖儘可能的減少損失。然而這話她是不敢對任何人明言的,難道她要說今年開封府會被淹?
“一般要澇肯定也是夏季澇。夏季時豆子已經成熟收割過了,再澇咱也不怕,等到水患一過補種黃穋稻,一年的收成就有了。”鄒晨婉轉的解釋了一番。
鄒正業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鄒正達在一旁開了口,“小晨說的有道理。我看今年就這麼種吧!”去年因為鄒晨的一句話,家裡全部種秫秸,結果用秫秸換來了大量的稻米,所以他對鄒晨是完全的信服。
“老三呢,沒事多看看農書。我看呀這農書上說的就是好。該種啥,不該種啥,書裡都寫的有。”鄒正達得意的教訓弟弟。
“那你咋不看?”鄒正業反駁道。
“我要是能看懂才怪!”鄒正達嗤的一下笑出聲來。
鄒正業見狀白了他一眼。“你看不懂,我就能看懂?你大哥別說二哥話”
“好了,好了,別吵了!”鄒晨好笑又好氣的勸道,怎麼這倆人跟小孩子似的賭上氣了?
“那占城稻還種嗎?”鄒正業不再和二哥爭吵。問起了占城稻的事情。
“占城稻是合適比較旱的水田裡種,不過它播種時間較晚些,一般是在三月左右,成熟的時候是六七月,我怕到時一場洪水下來會顆粒無收啊。”鄒晨分析道。
鄒正業和鄒正達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既然鄒晨說不種那就不種好了。
這時五郎他們幾個也開始認同起鄒晨的觀點起來。紛紛認為說的有道理,並且幾個兄弟開始背誦起大段的農書來做為佐證,把兩位直節郎聽的暈暈乎乎。就在他們談話時。不知不覺身邊聚集了一群人,都是被他們話題所吸引的老農。等到四個小兄弟一停下了,老農們立刻開口發問。
“幾位小郎君啊,你們說有水患俺們相信,這豌豆俺們也會種。就是這種了豌豆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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