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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一年四季。官府最怕的就是民宅失火,一旦失火,重則知州縣令要被罷官,輕則要被申斥。可是自從宛丘這兩年開始興起火燒磚宅子之後,知州和縣令明顯感覺身上的的擔子輕了,以往一到颳大風的天氣便祈禱,千萬別失火,千萬別失火。
可是去年過年的時候,宛丘有一家失了火,這一家是竹木小樓,但是他家的左鄰右舍都蓋的是火燒宅,結果他家被燒成了灰,左鄰右舍居然只是牆壁被燒的變成黑色了而已。這一件事情之後,一發而不可收拾,宛丘徹底興起了磚瓦小樓。
今年鄒家又蓋起了三層半小樓,這一下子,宛丘又興起了這種新式的建築。
鄒晨和黃麗娘到家的時候,家裡所有的人都在地裡勞動,只剩下金小乙渾家一邊照顧金蘭一邊在家裡看門。家裡的八個護衛現在只剩下一個,隔一兩個時辰就在院子裡轉轉,其他的全部下田勞動去了。
現在是春耕時分,二郎四郎五郎六郎按照慣例已經在學館請了假,要在家裡播種小麥和稻種,一般這種假,先生都不會不準的,不僅會準,而且還會誇獎學生們有勤於農事之心。
鄒晨到了家,到金蘭屋子裡看了看,發現她沒有什麼事情,便把給她帶的小禮物放下,然後換了一身平時穿的衣裳就出門去了,小七看到姊姊出去了,急忙也牽著她的手一起去,身後跟著的護衛看到了自然也要跟著走。於是,等到鄒晨準備好東西出門的時候,身後跟了一個小尾巴,兩個大尾巴。
鄒晨提著一個籃子,籃子裡放著一個水瓫和幾個碗。走不了幾步,身後的護衛便把東西接了過去。鄒晨搖了搖頭,暗歎真是不方便,也許等再過幾年,家裡再有些錢,自己會象那些深閨中的小娘子一般,一生一世呆在大宅院之中了。
到了田裡一看,鄒老爺子支著一個鶴嘴鋤表情嚴肅的看著地上的幾袋種子,公孫季穿著一身短打,手裡拿著一根毛筆和帳本,正坐在小馬紮上寫寫劃劃,他們身前不時有人過去拿著種子然後去田地播種,二郎他們幾個正在其他的田裡認真的播種著小麥種。
走近了之後,便聽到公孫季在大聲嚷嚷:“幹什麼?少拿點。二十畝地這一袋子還不夠?拿這麼多不是浪費了?”
鄒晨走過去,先向鄒老爺子行個禮,又向公孫季也行了個半禮,公孫季急忙從馬紮上站起來側過了身。然後才又坐下來拾起帳本,繼續和幾個來領種子的人拌嘴。
鄒老爺子摸了摸小七的腦袋,慈祥的說道:“陽陽回來了?”
小七在鄒晨的幫忙下從籃子裡吃力的倒了小半碗水來,雙手奉給鄒老爺子讓他喝水,喜的鄒老爺子臉上盛開了好幾朵大菊花。小七又倒了小半碗水給公孫季也奉了上去,公孫季樂呵呵的接過,誇了小七幾句。把小七誇的揹著手紅著臉躲到了鄒老爺子身後。
鄒老爺子喝口水,蹲下身子,將地裡的土在手裡捏碎。放進嘴裡嚐了嚐,皺著眉又喝了一口水,才愁容滿面的把碗放在了鄒晨的手中。
鄒晨看了看祖父的表情,小心翼翼的問道:“祖父,您剛才?”
鄒老爺子道:“天干。地裡的土也幹,我看啊,再不下雨,這一季收成,眼看著是要廢了。”
又抬起頭手搭了晾棚往東面的方面看了看,晴空萬里。連絲雲彩也沒有,不由得重重嘆了口氣。
公孫季雖然打小沒怎麼種過地,可是他也是從在大掌櫃這個職位上退下來的。知道天旱對農民意味著什麼。意味著絕收,意味著沒飯吃,意味著要逃離故土,甚至意味著死亡
他也隨著鄒老爺的動作,看了看東方。對著晴朗的天空同樣也重重嘆了口氣。
“祖父,我們走的時候說要打井。這打井的人還沒到位嗎?”鄒晨看了看左右,沒發現有打井的人,便隨口問了問。
“漲價了,你爹正談著呢!”鄒老爺子呸的吐了一口唾沫,煩躁的罵道,“狗籃子,以往打口井也就是八到十貫,最多也就是十三貫,可是現在打一口井,居然要到了二十貫,還不包絕對出水,真太黑了。”
“二十貫?”鄒晨被這個價格嚇暈了,“怎麼這麼貴了?”
“咱家要打幾口井?”鄒晨又問道。
鄒老爺子盤算了一下,說道:“咱家一共是四百多畝地,五十畝就得一口井,最少也得六口井才可以。象菜地正是吃水的大戶,那二十畝就得單獨打一口井,要不然怕旱了以後菜就直接死光了。”
“我姐在柳林集還有一百多畝呢,那個也得打吧!”鄒晨想起了美孃的嫁妝,不由得焦急了起來,柳林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