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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鄒正業身體不好再加上搬家,所以鄒正文特意給孩子們放了幾天假。雖然是放假了,然而四個小兄弟幫著家裡做完了活以後,還是規規矩矩的把案几從屋裡擺出來放到廊下坐在太陽底下讀書。
黃天明是不知道姐姐家的幾個孩子已經讀書了,看到孩子們背誦三字經,吃驚的問姐夫,“姐夫,這孩子們進學了?”
鄒正業斜躺在床榻上,看著二個侄子和二個兒子自豪地說:“是啊!文堂哥已經收進館了。孩子們學的刻苦”並沒有向黃天明炫耀陳家和文堂哥搶學生的事。
黃天明看著認真誦讀的兩個外甥,再想到前天上樑時陳家送來的筆墨紙硯,心裡實實在在的為姐姐感到高興。
東院裡,幾個女人跪坐在走廊上,身旁放著幾堆大棉花,面前攤著一個男式的斜襟直綴裡子。看這衣裳的樣式,像是鄒正業的。
黃麗娘從棉花包裡撕了一小片在手裡攤成薄薄一片,小心的放到裡子上,然後又撕了一片,一層一層的小心壓上去。柳氏和鄒青華也隨著她的動作的一人給一個袖子攤棉花片。美娘抱著小七,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長輩們幹活。
鄒晨坐檯階上,腳邊是一個小爐子,爐子裡燒著一些木炭,正在給鄒正業熬藥,她拿著小扇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扇著,耳朵裡聽著幾位長輩閒聊。
“咱娘啊,這心眼就是一門心思的死,那心放在大哥身上都收不回來了”鄒青華感慨道。
黃麗娘和柳氏身為兒媳婦不能說婆婆不是的,尤其是當著小姑姑的面,更是不願意流露出來對婆婆的不恭敬,所以都沒有接她的話。
鄒青華繼續說:“昨天去了咱大姨家,去了一看,我差點氣個半死。你們猜怎麼著!她家房子是新蓋的,一水的竹木小樓,兩層的。咱大姨家幾個孫子都上了學堂,個個穿著新衣裳。”
“往常,咱大姨過年來咱們家走親戚時,那說的多可憐啊,說是沒有田吃都吃不飽,孩子們也沒有衣裳穿。都是咱娘可憐她,送給她幾身不穿的衣裳,等到走的時候又是大包小包的送。誰想到?呵呵”
“咱娘去了就問,我大兒媳婦在哪。咱大姨就說,我不知道啊,我哪知道你兒媳婦在哪,我還問你要我閨女呢”
鄒青華停頓了一下,看到兩個嫂嫂雖然不接話,然而卻是仔細的傾聽,就接著說道:“然後就吵起來了,最後咱娘要在咱大姨家上吊,把大姨給逼的沒法子,就把大嫂給叫了出來。咱娘問她銀子在哪,大嫂說沒見銀子。然後又是一通鬧,鬧到最後咱娘衝進咱大嫂出來的那間屋子,看到咱大哥正躺在床上睡大覺呢,這沒心沒肺的人啊”
“最後從床底下搜出幾十兩銀子和十貫錢,剩下的再也找不著了!”
“不是說有一百多兩銀子幾十貫大錢嗎?怎麼就剩這麼點?”柳氏拿過一根針認上了線,在頭皮上抹了抹,別到胸前。
“這事啊,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咱娘也這麼問,大哥就說,只有這麼點,再多就沒有了。然後咱娘把大哥打了幾下,大哥就哭著說屁股疼,咱娘就沒有下得去”說到這裡,鄒青華突然撲哧一下笑出聲來,顯然是當時的情景極為可笑。
柳氏和黃麗娘對視了一眼,眼中都流露出鄙視的神色。姑嫂三個合力把直綴給翻了過來,然後重新給另一面攤棉花。
“那咱爹呢?”黃麗娘問。
“咱爹?”鄒青華無奈的笑笑,“咱爹啊從進了咱大姨家一言不發,最後看鬧的實在不像話了,才說了幾句。咱娘後來就問咱大姨,你蓋房子的錢是哪來的?咱大姨就說是自己兒子掙的。他那幾個兒子,我還不知道,整天東遊西蕩偷雞摸狗的就沒幹過正經事,上哪掙錢去!我呸”
“那咱娘聽了這話咋說的?”黃麗娘問道。
“還能咋說?兒子和媳婦都不向著她,問咱大姨,大姨就說這竹樓的錢是自己兒子掙的,問大哥,大哥說不知道,問大嫂,大嫂更是一問三不知。唉”
“那你說,這些年咱大嫂漏走的錢可不少啊?”柳氏就問。
“可不!”鄒青華撇撇嘴,“少說也得上百貫!”
“不會吧!”黃麗娘吃驚了,“哪有這麼多?”
鄒青華憐憫的看了一眼黃麗娘,“我的好三嫂,這世上也就你一個人是傻子。咱家的家底你還不知道?咱娘是拿了二哥和三哥的命去養活大哥啊”
黃麗娘微垂下眼皮,臉上泛起一層紅暈。
柳氏連忙說:“青華啊,這話我也就是當著你的面來說,這年年你二哥都說讓二郎和六郎去讀書,可是咱爹咱娘,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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