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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其實吾也無事,不過是想去看看而已。既如此,切莫打擾彩兒、月兒弄飯就是。汝且扶吾回閣小坐會兒,折騰了這一早兒,吾也有些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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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城,掖庭宮。
“哎呦,這不是江梅妃身邊的採盈姑姑?姑姑今個前來,可是來取昨個送來清洗的衣物?”
採盈才跨進掖庭宮的門,尚未走兩步,對面便迎來了掖庭宮的張掌事。張掌事眼尖的望見採盈步入掖庭宮的那刻,既已從房內疾步相應出屋來。
“張掌事,奴家小娘子的衣物,可是已晾洗乾淨?”採盈就地止步,朝張掌事屈了屈膝。
宮婢之中,宮中的掌事,從屬於正七品。採盈雖為江采蘋身邊的婢子,但嚴格上來說,尚稱不得“姑姑”二字。姑姑乃專指欽定的人,是為正六品。是以,而今採盈頂多算得上是個正八品的殿內宮女罷了,並不比皇宮裡的其她從八品的普通宮女位高多少。
然而,現如今江采蘋正值受寵之時,凡是宮中的人,想是無不知曉江梅妃現今已然又懷上了龍種,如此一來,自然對侍奉在如今正得寵的江采蘋身邊的幾個婢子更為禮遇有加了點。畢竟,無怨無仇的,誰願意平白無故得罪於人,伺候哪位妃嬪也是伺候,識時務者方為俊傑。
“江梅妃宮裡的衣物,掖庭宮昨夜加班加點就給洗淨晾乾整疊好了,只待稍晚些時辰差人給送去呢。不想姑姑竟自個來了。”張掌事滿堆著笑臉,臉上的笑紋褶子就像是摺扇上的扇面,邊說示邊衝身旁一個正在埋首洗涮髒衣物的婢子冷下臉呵斥道,“還不快些去把江梅妃宮裡的衣物取出來?怎地連點眼神勁兒也無?”
“是。”那婢子趕緊的應聲起身,忙不迭朝身後的晾衣房急走去,卻聽張掌事厲聲喚道:
“站住!先行把你那雙溼了吧唧的髒手擦拭乾淨了,再行去碰江梅妃宮裡的衣物!如若弄髒弄皺半點,稍時唯你是問!”
“是,是”
目注那婢子連連唯諾著,即刻將溼嗒嗒的紅腫粗手在自己衣服上擦了又擦,採盈不由於心不忍,未加多忖,徑自掏出己身袖襟裡的方巾,旋即遞給了那婢子:“姑且用這個擦拭吧。”
但見那婢子一打愣,抬頭怔怔地看著採盈,半晌未吭哧出聲:“”
張掌事面色陡沉:“發甚麼愣?還不快些叩謝採盈姑姑恩惠?”
採盈立時頗覺不自在的擺手道:“罷了。不過是塊方巾,無需行此大禮。你且留著用吧。”語畢,便把手中的方巾塞給了那婢子。
望眼掌內的方巾,那婢子顯是有分受寵若驚,欲言又止之際,方在張掌事瞪視下扭頭轉去晾衣房。
“姑姑稍候片刻。要不,且請姑姑到吾房中小坐會兒,可好?這一大清晨,姑姑特意走這趟,必也乏累了,且吃口茶。”張掌事在旁看似一副極力討好向採盈的模樣。
採盈婉辭道:“不必勞煩。張掌事執管掖庭宮辛苦了,往前天熱了,這小袋碎銀兩,且請張掌事跟掖庭宮的宮人,添幾件像樣的應季衣飾。”
睹見採盈從另個袖襟裡又掏出枚錢袋,張掌事一對小肉眼霎時放光:“哎呦,這可怎行的?此乃吾分內之事,江梅妃”
“只管收下即是。”察覺張掌事假意推託著,目光卻一直緊緊頂事著自己手裡的那袋鼓囊囊的錢袋,採盈乾脆徑直打斷張掌事的虛情。
阿諛奉承的嘴臉,採盈尤為看不慣。若非今晨臨出門之前,雲兒有把採盈獨自拉到一邊,揹著人掏出這枚錢袋交給採盈,並叮囑採盈少時打提熱湯水前,先來掖庭宮取昨個晨早時送往掖庭宮清洗的衣物,且再三交代採盈,不論掖庭宮今早能否將衣物晾洗完工,務必記得把這袋碎銀兩交至張掌事手上,採盈才不願踏進掖庭宮的門,更不甘打賞張掌事銀兩。
採盈並非不懂,雲兒之所以這樣行事,實則亦是防患於未然,意在確保江采蘋近幾個月安胎的時日裡,諸事萬無一失。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宮規有定,各宮的衣物皆送交由掖庭宮涮洗,倘若某個有心人士成心從中作梗,隨便動點手腳並非難事。故而趕在旁人未來得及伺機而動前,先出手是為益。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提前打點張掌事,至少在此處多換來個耳目。
掖庭宮位於太極宮,乃宮婢居住之地,以及犯罪官僚家屬婦女配沒入宮勞役的地方。總體上可劃分為三個區域,中部是宮婢居住區,其中也包括犯婦服勞役之所。北部則為太倉,西南部為內侍省所在地。內侍省乃宦官機構,所謂“內侍奉,宣制令”,掌管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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