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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相摩之餘,方莞爾道:“以吾之見,這朵紅牡丹,著實更適姊。不如便讓吾。為姊親手簪於髮髻上?”
“這可怎生是好?”武賢儀慌忙推婉,一雙透著分媚骨的丹鳳眼卻狀似無故地斜了睨江采蘋纖指間的那朵白牡丹。
“姊妹之間,有何可好不可好的?開心即好。”江采蘋不動聲色說示畢,略頓,眸稍的餘光夾瞥侍立在旁側的採盈,才又續道,“倘姊覺得這朵紅牡丹不及這朵白牡丹華貴,便換簪這朵白牡丹如何?”
紅牡丹取之於採盈之手,白牡丹則為江采蘋親手所摘選之花,武賢儀剛才由宮道處步向御園方向來,怕是早就把這一切看在眼底,盡收於心。江采蘋若未估猜錯,武婉儀該是嫌惡這朵紅牡丹有失尊貴之氣,否則,江采蘋今下乃後。宮位列正一品的妃子,武賢儀只是個正二品的六儀,江采蘋肯為其簪花,可謂是屈尊降貴在高抬武賢儀的份量,武賢儀理當毫無理由推辭才是。況且,紅牡丹是為百花之王,如果江采蘋提議替武賢儀簪那朵白牡丹,而非是這朵紅牡丹,武賢儀意有逶迤尚情有可原,畢竟,人往高處走,誰也不願屈尊於人下不得榮升,然現下的情勢正相反。
“嬪妾豈好奪人所愛?”武賢儀帶笑執起江采蘋玉手,“嬪妾適才老遠便看見,江梅妃尤喜這朵白牡丹。江梅妃今日素服花下,這朵白牡丹,著實襯得江梅妃飄逸絕塵勝仙,濃淡適中,修短合度。嬪妾怎可奪人所好?”
武賢儀言不由衷,卻又佯裝大度,江采蘋嫣然一笑:“既如是,便作罷,且由姊任選一朵,吾替姊簪之。姊今個一襲緋衣,置身於這御園之中,才為嬌燦花色中脫穎而出那一朵,切莫打趣吾才好。”
人心不足蛇吞象。看來,武賢儀也非是盞省油的燈,口上聲聲句句不與人爭奪,心下委實暗藏甚深心機。
採盈聽於旁,杏眼滴溜溜打個轉兒,無意間發現御園的一角,綻放有朵粉牡丹,遂疾步折於手,滿為歡喜奉上前道:“小娘子,這朵粉牡丹怎樣?奴覺著,倒是與武賢儀一身衣錦相搭呢。”
江采蘋環睇一臉天真氣息的採盈,娥眉微蹙,旋即舒展笑顏:“粉牡丹?快些拿給吾瞧瞧果是朵粉牡丹呢,何處採摘來的?”未容採盈張口作答,轉即笑盈盈回身迎向武賢儀,“姊看,這粉牡丹可著是罕見難得呢,數十餘牡丹花中,興許方盛開有一朵粉牡丹,寓意雍容華貴。姊可喜之?若姊喜,吾便借花獻佛,送予姊了。”
“江梅妃盛情難卻,嬪妾恭敬不如從命。”接下江采蘋取過手的那朵粉牡丹,武賢儀顏容上的笑,貌似有分勉強。江采蘋主奴一片誠意,卻也不好一再當眾推辭,不然,未免顯得自個做作。
江采蘋顰笑自然的溫聲細語接道:“吾替姊簪上。姊楚楚衣衫,修項秀頸,佩戴這朵粉牡丹,整個人越發香豔奪目。正所謂‘委委佗佗美也,皆佳麗美豔之貌’,人面牡丹相映紅,姊可謂是個香草美人!”
武賢儀唇際噙著抹笑靨。且待江采蘋將那朵粉牡丹簪於其髮髻間,這才撫了撫頭上的飛月髻,繼而伸手取過那朵白牡丹,側首替江采蘋簪於發上:“嬪妾也為江梅妃簪朵花江梅妃香肌玉體,仙姿玉色,這朵白牡丹簪於江梅妃髮髻上,才真個掩映生姿,增嬌盈媚。愈顯豐盈窈窕之美!”
江采蘋與武賢儀站在御園裡。彼此款聲細語互為簪花時分,但見西側的宮道上,常才人身側跟著三個手捧金湯玉勺的婢子,巧不巧地剛好打司膳房回宮苑路經御園,突兀聞見從御園方向傳出的笑語聲,常才人不由自主回首循聲探尋。見是江采蘋和武賢儀二人正有說有笑的立在御園中時,且言行舉止間像是異樣親暱有加樣子,心底莫名頓湧憤懣。連帶掛於面上的嫻柔之色,霎時亦隨之變色。
武賢儀背對著御園西側的那條宮道,並未留意見常才人途徑。江采蘋斜對著常才人時下所杵的方位。不經意間反而瞅見常才人臉上的不悅,但也只當視若未睹常才人一行人等的窺竊,也未有意與之打招呼,依是在同武賢儀徑自說笑:“姊切莫羞煞吾也。姊,腕白肌紅。細圓無節,生而富貴相,豈是尋常燕雀可比之?”
受人奉承,是人總易生出分優越感。尤其是女人間的誇羨,最易叫人飄飄然。果不其然,武賢儀不無輕蔑地輕聲掩面笑聲,高揚下巴嘆息道:“可不是怎地?嬪妾嫁入李唐家十餘年以來,替李唐家連生兩位皇子,一封涼王,一封汴哀王,說來也算光耀門楣了,唉!”
目送常才人目露憤悶的悄然離去,江采蘋才漸斂色,潺聲關詢道:“兩位皇子近來可安好?姊好福氣,早年誕下皇子,而今有子晨昏定省,大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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