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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聽嬪妾說,可好?陛下是嬪妾的天,不論陛下作何決定,嬪妾理當從之無怨。”
聞江采蘋所言,徒步伴駕在側的高力士,不禁面露贊意。坦白講,前刻在天牢,高力士不無憂忡,江采蘋一見採盈身受重傷之時忍耐不住。當場有所跪求李隆基網開一面。江采蘋和採盈間的情誼,旁人不曉,高力士可謂知之甚悉。且不說在江采蘋被選入宮之後,採盈竟不遠千里,不惜勞苦獨自北上找尋江采蘋,並冒著喪命危險混入宮來,一心一意只為伺候在江采蘋身邊,單是在南下江南的那些時日裡。高力士與薛王叢宿在江家時候。就足以洞悉的見江采蘋與採盈情同姊妹的深情厚誼,以及江仲遜同樣未視採盈作外人,反當採盈半個女兒的仁慈之心。
但聽江采蘋柔聲續道:“陛下著實是在為嬪妾著想,嬪妾豈有不懂之理?嬪妾卻使陛下為難了”略頓,江采蘋挽住李隆基臂彎,將頭輕輕倚靠在李隆基肩上。清眸閃溢過晶瑩的淚花,“採盈等人,雖為嬪妾近侍。嬪妾也早便習慣其等侍奉左右,但‘皇子犯法,尚與庶民同罪’。嬪妾怎可壞了國法宮規?陛下為嬪妾所做的,已是隆恩浩蕩,嬪妾豈敢得寸進尺,心存怨念?嬪妾堅信,陛下必會還嬪妾一個公道。及早開釋牢中無辜之人,將真兇繩之以法,大白於天下。”
李隆基輕攬江采蘋入懷,龍顏微有幾分凝重之色:“朕已責令大理寺,審案不準濫用私刑。愛妃大可安之。且待回閣之後,朕再行下道聖諭,督責太醫署按時派人前往天牢,勤謹奉命即是。此事,便交由力士去辦。”
會意李隆基暗示之餘,高力士匆忙緊走兩步,懷揣著淨鞭及時拱手作應道:“老奴領旨。”
對於李隆基的這席交代,江采蘋報以一笑。當下除卻顧全大局,的確別無它擇。有道是,人言可畏,惟餘且走且看,不得已避嫌之外,慢慢理清頭緒。現下,整樁事情宛似一團亂麻,縱有跡可查,卻也不易鑿定。
今晨去大理寺過於匆忙,直至這刻回宮,李隆基也尚未用早膳,江采蘋同是未用過早食。顧及此,聖駕就直接抵至梅閣。出人意料之中的卻是,才轉過梅亭,隱隱就已聽見梅閣內有聒吵聲。
待龍輦停於梅閣,江采蘋這才知曉,竟是王美人帶著幾個宮婢等候在閣內。有人這關頭不請自來,想是事有原委。
果不其然,一聞見閣外動靜,王美人已然提著衣襬,首個疾衝出閣門來,徑直朝龍輦奔來:“陛下!陛下可要為嬪妾做主呀!陛下”
奔出門見到聖駕尚未說上三句話,王美人就已望著李隆基,當場大哭大鬧起來。先時在大理寺公堂上,李隆基已是有些不悅,此刻再見王美人吵吵鬧鬧不休,身為後。宮妃嬪,正三品的美人,竟於人眼前有失體統,龍顏頓惱煩。
見狀不妙,江采蘋連忙步向前,作勢攙扶王美人:“王美人這是怎地了?有話好說,快些起來。”
江采蘋原是一番好意,出於善意的提醒而已,不願王美人被遷怒。無論如何,天大的事,也需道明才是。再者說,當著聖駕之面,哭哭啼啼總有損美譽。未期,王美人竟一把推搡開江采蘋,怒於以對直指江采蘋吵嚷道:
“不用你在這假惺惺!走開!離本宮遠點!”
冷不防被王美人一推,江采蘋虛晃一腳,當即趔趄了幾步才勉強站穩身姿。痛失肚子裡的皇兒,近兩三日,江采蘋滴米未盡,身子骨早就弱不堪擊,猶如瑟瑟秋風中搖曳的殘柳般,哪裡經得住王美人的推搡。
“愛妃!”李隆基上前摟過江采蘋腰肢,轉即對王美人勃然大怒,“放肆!”
王美人戛然止哭,以袖掩面在原地,顯是被李隆基呵斥的一愣。終歸是聖怒難犯。
“陛下,嬪妾無礙。”江采蘋忙從中圓場。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時下尤為不是與人結怨之時。
熟料,王美人非但再回毫未領情,少時怔愣過後,反倒徑自從地上站起,隨即尖著嗓兒開始口出不遜:
“賤人!妖媚禍主!本宮今日便拼上這條命,問陛下討個說法!賤人,還紅花的命來!”
正文 第169章 線索
王美人叫囂著,徑直衝江采蘋撲打來。口中一疊聲吵嚷著要為紅花報仇,代為索命,聲討江采蘋恃寵而驕,枉害人性命。
在場諸人,顯是被王美人這副潑相嚇了跳。自古後。宮不乏明爭暗鬥,為爭寵為權欲使盡手段,勾心鬥角,但膽敢當著龍顏的面,這般明目張膽大行放肆者,自唐開國迄今,卻是罕見。即便先皇高宗時期,當年王皇后、蕭淑妃同當時尚為武昭儀的則天女皇之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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