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差,看其到底會搞砸抑或怎樣。
“只要稱客官意就好!那僕便先行退下了。這時辰也已不早,二位客官忙完就早些歇息著。”
聽罷江采蘋話味,那店小二顯為歡甚。反倒採盈,笑得正燦的小臉楞是硬添僵酸態。
未予理暇採盈異樣反應,江采蘋緊就兀自頷首回禮:“吾送小哥,在此還須承謝小哥幫拓!”
“客官客套了,僕自個走就好。如有旁需,直言吩咐僕就是。客官請留步!”店小二連連躬著腰身,慌擺手請謙。道畢便恭退出房,順帶掩合上房門。
目送店小二歡懷離去,仿似撿撈到什樣便宜,採盈拉長著個臉,這才頗為不爽一氣發洩道:“郎君,結賬歸結賬,作甚額外白送銀兩予那小二?須知,打由咱被其唬騙進這家黑心窩子店,且不究食不知滋味寢不安,整天可沒少任人貪食財帛!臨將不住店,其就做了這丁點雞毛蒜皮事,郎君反過頭還要塞其小費,難不成咱包裹的銀兩是從天上砸掉落的?過往咋就沒見郎君有如這般大方呢?”
雖說採盈這番話抱怨得急躁,倒也悉數實話。
前日晌午頭,江采蘋與採盈一路舟車勞頓抵達長安時,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便於明德門城門道口處先被這店小二早早瞄上。加之其把自家客棧吹噓得天花亂墜,這主僕二人方才輕信於其,左拐右拐數十個長彎圈繞來到這家偏僻地角入宿。
除卻嘎吱作響的斑鏽木門,黑白不停夾風帶雨往屋裡灌漏溼氣的泥坯牆,早已不堪糊糊貼貼的窗紙俱是粘黏著層重多彩窟窿眼,更甚至,鋪墊薄褥的床板均暗藏三五處足有碗口粗大的坑洞“和家客棧”頂多也就徒報個招牌名號算吉。
想當日,採盈一看上當,本做備轉身走人。倘不是江采蘋堅持,採盈寧願露宿街頭也不願入住這種落破地方。鳥屎都不青睞的荒角旮旯,安能拽到活人充客。
“奴這苦口婆心,郎君且不能收進隻字半語嗎?”見江采蘋只就依舊埋頭執筆,採盈翹瞥房外,忍不住狠跺了腳地板。卻未期,伴其這腳踩跺,跟著便“嗡”地鬧了好一陣轟鳴,整間屋子的擺設皆顫了三顫不說,並還從棚簷方位悠悠刮飄了團蜘蛛網下來,不偏不倚剛好就兜蓋在採盈臉鼻面。
這下,江采蘋是想笑又不能笑,只能勉強憋忍著皮囊,不知稍時會否有人找上門來盤問狀況。實把採盈折騰夠嗆,胡亂抓甩掉蛛網,即就憤懣:“就這條件,郎君圖它個甚,喜罕個啥子勁?平日在家阿郎沒少說教與奴,‘錢財露白惹貪心’,郎君這等舍予人,難不怕外招橫禍?這偌大一家客棧可就只有郎君與奴為客,萬一,萬一這店家因貪生歹,暗夜劫財,咱弱女子手無縛雞之力,荒郊僻野的亦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屆時怎辦是好?”
採盈想象力不免過激豐富,其所揣顧慮並非全無道理。江采蘋其實亦有所考斟量酌。面有心生幻由人生,這店家小二固然小擅使舵,誠非大奸大惡之類,心機不詐。何況尚有一大家子人貧飢的等著他一人養活,過分昏頭之事,理應不會犯糊塗。
換言之,再窮困之地也有那富得冒油者,再富足之境亦苟殘窮人,關鍵看你是怎麼想怎麼混的。是人無不活一口氣,但凡為了活命而過活,是為無大過。之於江采蘋,錢財不過身外之物,碰遇見能幫也就幫下,權當聊人生計,至少獲份心安。
“吾自是心中有數,你到樓下找小二清賬吧!”輕描淡寫催囑著,江采蘋遂將錢布袋解扔採盈,“速去速回,及至亥時便熄房燈。”
“郎君這善良脾性,啥時才能改改?有道是人心隔肚皮”總算巴渴到江采蘋開口,一聞這話,採盈不禁氣結。甚是無奈,自家“郎君”怎生就如此慈憫。
江采蘋一顆心著實不是一般的軟。採盈亦深曉,倘非江采蘋心質本善,己身這條賤命早被閻羅小鬼索斃。七年前,若非得江采蘋相救,不厭棄地將快怏氣的採盈從谷溝背奔回家搶治,採盈勢必已是病死暴屍於那季荒冷天裡,人世豈還能留存現下活息活氣的採盈。
現如今好人是難求,可只需遇見一人,是為你一輩子的恩祉。
“死就死吧。奴先找個角落,獨個衝牆啐嘮去,總該煩不著郎君吧!”忖嗟起昔日傷疤,採盈索性氣呼呼推啟房門,打算去做事,鞋幫子剛著地,忽又憧忡的扭側脖身補問了席,“郎君,咱趕明果真就要返程了麼?咱可是走了約莫半月路,方才趕到這盛京!尚沒騰出空閒小做下休息,便接往回急返,是不是忒、忒乏了點?”
實際上採盈欲辯,是否忒“沒人情味”了點。這長安聖地,乃其朝思暮念欲玩個痛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