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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秦遠山卻正好避免了這個問題,他是長公主之子,長公主因嫁給了駙馬,相當於出了皇宮,權勢也被削減了,秦遠山姓秦而不姓顧,所以對太子不構成任何威脅。再加上他年紀小,若是從這個時候開始培養,恐怕也更好養成他的忠君之心。
蕭城蕭徹自然也能用,只是身份卻又不及秦遠山尊貴了。
思及至此,皇帝終於不再繃著臉,回過頭去望著秦遠山,語氣還算溫和,“容皇貴妃的意思,朕也是贊同的,你的意思呢?”
秦遠山還太小,也許想不到皇帝和容真這麼遠,可是他心頭清楚,在公主府裡,也許他一輩子都會活在替母親和姐姐收拾殘局的模式裡,而這些年來府裡入不敷出的日子他也是看得一清二楚,所以
所以,若是他能在宮中輔佐太子,將來在朝堂上佔有一席之位,這才是秦家唯一的出路,也是他唯一的出路。
秦遠山站起身來,朝著皇帝彎腰一揖,“遠山願意留在宮裡陪伴太子殿下唸書,多謝皇上、皇貴妃娘娘。”
這是一個雙贏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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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是趙容華時隔多年後頭一次以這樣強勢的姿態站出來,只為保護自己的侄女,連素來飛揚跋扈的長公主也不畏懼。
顧祁看著她這模樣,只覺得當真陌生,說來也有些可笑,他到現在了似乎也不記得母親什麼時候為了他做過這樣的事。
楚顏,楚顏。
他站在大殿之外,看著被趙容華抱在懷裡的小人兒,說不出心底是怎樣的滋味。
趙楚顏從他母親那裡得到的,到底比他這個兒子還是要多多了。
談完秦遠山留在宮裡的事,容真一回頭,便瞧見了臺階上靜靜站著的顧祁,後者眼裡的那點情緒被她瞧了個清清楚楚,當即唇角一彎,“既然太醫也說楚顏沒什麼事了,祁兒,你就送送你母親與她回元熙殿吧。”
都是母子倆,畢竟還是骨肉連心,容真也希望顧祁能從趙容華那裡得到應有的關心與愛護。
她回過頭去看了眼楚顏,這孩子還這樣小,也被趙容華捲進了皇宮裡的這趟渾水若是趙容華與祁兒的關係能好一些,對這孩子恐怕也是件好事。
顧祁沒說話,看了眼趙容華,她的眼裡露出了期待的神色,卻又很好地被她控制住,彷彿是為他接下來也許會說出口的拒絕而做的準備。
這樣的眼神令顧祁心頭微微一顫,隨即點了點頭,“好。”
他從來就不是不想親近自己的母親,而是在看透她一心一意為趙家做的那些事之後,再也沒法自欺欺人地做一個孝順母親的兒子。
在她的眼裡,家族遠比他來得重要,因為他是太子,前程無憂;而她是他的母親,更是趙家的子女,有那個義務和責任承擔起趙家興衰的使命。
顧祁沒有辦法去親近這樣一個滿心都是權勢與家族興衰的母親,相比之下,容真給他的才是真正的母愛。
回元熙殿的路上,他與趙容華同乘一車,楚顏被毛毯裹得嚴嚴實實的,安分守己地待在趙容華懷裡。
趙容華已有許久沒和顧祁說過話,開口也是些生疏蒼白的問候。
“近日在學堂學得如何?”
“已經讀完兵法了,太傅最近在考我們關於水利興修方面的問題。”
趙容華是婦道人家,不懂這些,於是又換了話題,“天氣暖和起來了,這一季的新衣做好了嗎?”
顧祁點頭,“都做好了,前幾日錦棠已經從尚衣局領回來了。”
談話朝著一問一答的模式繼續進行,可類似的話題總有問完的時候,一旦沒了問題,兩人就到了無話可說的地步。
楚顏光是聽著都替兩人著急。
她可是巴望著趙容華能把太子的心給奪過來一點,哪怕只有那麼一丁點,也好過全然反感。
要知道她和趙容華可是一條船上的,太子若是一直疏遠這個母親,那她也只能連坐,又談何爭寵上位呢、改變命運呢?
心念一轉,她在兩人已經維持沉默好一陣子之際,忽然開始咳嗽,並且一咳起來就沒完沒了,驚得趙容華忙替她拍背,“怎麼了?可是覺得身體不舒服?”
顧祁的目光也落在她身上。
楚顏眼淚汪汪地看著趙容華,“姑姑,我嗓子難受”
“回頭到了元熙殿,姑姑替你再傳太醫來看看。”趙容華一邊替她順氣,一邊安慰她。
而楚顏好不容易停了咳嗽,喘著氣怯怯地問了句,“那,那我可以吃姑姑留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