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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有些紊亂的軍心在這聲豪情萬丈、無所畏懼的呼聲之下,也漸漸平復下來,大軍仰望著衝在人群前方的那個戰袍飛揚的雲麾大將軍,彷彿找到了必勝的信念。
這是柔然的驕傲,柔然的女英雄,帶著大軍一次又一次取得了無數戰役的勝利,這才有了他們這一支柔然人心中的不敗之師。
士氣一旦提上來,大軍的威力也猛增了不止一倍,一開始有些自亂陣腳的勁頭過去後,接下來的局勢漸漸拉了回來。
雖說敵軍眾多,但畢竟沒法與王城之內常年受到嚴格鍛鍊的軍隊相比,尤其是汗血寶馬之上的鬱久多,面容肅殺,銀牙一咬,在槍林箭雨裡無所畏懼地穿梭著,一杆銀槍舞得赫赫生威,招招斃命。
她一身金光閃閃的盔甲染上了一層厚厚的血汙,姣好的面容也沾染了鮮血的印跡,但始終身子筆挺地衝鋒在戰場上,似長空裡烈烈飛揚的旗幟,昭顯著柔然的驕傲。
顧知站在城門之上,俯瞰著城下激烈的戰場,視線漸漸定格在了那個威風凜凜的女將軍身上。她果然不似尋常女子,銀槍在手,叱吒風雲,柔然人的骨子裡流著不服輸的血液,從前幾年她回回成了他的手下敗將、卻年年刻苦練習,一心要超越他這一點就可以看出。
而此刻的她面容堅毅、纖細的身體裡像是有一股永不疲倦的勇氣,支撐著她以女兒之軀勇猛殺敵。
可她畢竟是女子,漸漸地體力已經有些不支了,縱容拿槍的手還一直死死握著槍桿,但好幾次敵軍以劍阻槍時,她的那杆銀槍都幾欲脫手。
顧知看出了她的意圖,她正在不斷往敵軍深處的那個將領靠近,可密密麻麻的人牆需要她一個一個突破穿越,她哪裡還支撐得住?
顧知皺眉,果然還是那個愛逞能的鬱久多。
敵軍顯然也注意到了她正孤身一人往內部深入,於是又發起新一輪的攻擊,眼看著她的銀槍就要脫手飛了出去,鬱久多猛地躍下馬背、飛身而出,試圖抓住騰空而起的銀槍,可另一把長刀照著她的胸口就刺了過來。
難道今日要身死於此了?她有些駭然。
長刀已然穿入胸骨,金甲也沒能擋住這一擊,鬱久多隻感覺到胸口傳來一陣劇烈的痛楚,隨即有溫熱的鮮血淌出。
可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有人忽然攬住了她的腰,穩穩地躍上了馬背,那人伸出右手抓住了空中的銀槍,照著近身襲來的敵軍乾淨利落地一刺,那人腹部受槍,當場倒地身亡。
鬱久多回頭去看,卻只看見那個軟綿綿的漢人穩穩地攬住她,手裡還持著她的長槍,姿態輕盈好看地開始殺敵。
她受了傷,動彈不得,而顧知抱著她,因為敵軍甚眾,無暇分心去照顧她,所以看也沒看她,只是從容地說:“你且抱緊我,缺了隻手,軟綿綿的漢人沒法應戰。”
鬱久多面上一惱,為他的嘲諷趕到惱羞成怒,可她不是不識好歹之刃,明白戰場之上孰輕孰重,於是俯□去抱緊了馬脖子,卻沒依他所言抱緊他。
這一戰贏得艱苦,鬱久多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馬背上待了多久,待到局勢已經差不多一邊倒了之後,顧知才鬆口氣,慢慢靠近了副將身邊,要他清理剩下的殘軍。
鬱久多一愣,他既然出手了,為何不堅持到戰鬥結束?
忍不住嘴賤,出言相譏:“怎麼,王爺也堅持不住了?”
顧知低頭看她一眼,沒說話,轉而握著韁繩重重一抖,嘴裡輕快地發出了催馬前行的聲音。
馬蹄輕揚,很快帶著兩人從人群后方衝了出去,奔向了王城後方沒有敵軍的山林裡。
【五】
“你帶我哪兒?”鬱久多皺眉,咬牙想要起身奪過韁繩,“本將軍從不做戰場上的逃兵,死也要堅持到最後一刻!”
顧知理都不理她,只伸出左手輕輕抵住她的背,不讓她從伏著的姿勢坐起身來,嘴裡也不說話,只是帶著她往林子裡去。
鬱久多惱怒異常,可眼下胸口受了傷,溫熱的鮮血汩汩外流,馬背上都沾染了一大片。她痛得不敢動,一動就牽扯到傷口。
終於,戰馬停在了一條溪流邊上,顧知姿態優雅地翻身下馬,然後把她穩穩地抱了下來,不顧她的掙扎,一路走到了溪邊。
“戰局已定,你以為只有你在,柔然才會勝利?”他輕描淡寫地說,然後把她平放在溪邊的草地上,忽然伸手扒下她的鎧甲,撕開了她胸前的裡衣。
“你幹什麼?”鬱久多倒吸一口涼氣,又驚又怒地看著他,也不顧傷口了,伸手便要推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