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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笑,顧義熙扯了下她的手,指尖微微摩挲著她的手心,婁錦的臉頓紅,好在這帕子遮羞,便在那廣袖之內,也逗弄了起來。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路公公的聲音一聲接著一聲,速度也十分快。
路公公神情依舊平靜,可他心中可是戰戰兢兢。
皇上和太后娘娘吩咐,這婚禮不可太過冗長,許是怕婚禮上又生事端。而太后心懷愧疚,也怕那絕子湯有什麼不良後果,更不敢累著三皇子。
就這樣,婁錦在拜過天地之後,便被請入了洞房。
顧義熙雖在外頭,卻時不時讓宮女送上吃的喝的。
“小姐,您看,這月季花真漂亮。三皇子考慮地真周到。”流螢見屋子裡各色東西,便知道三皇子是怕小姐等得寂寞了,這最後還送了花來。
婁錦坐在床上,無奈地看著床上那些花生堅果,核桃,豆子。
這便讓流螢收拾了下,才道:“流螢,現在時候尚早,我帶過來的幾本書拿來看看。”
“小姐,哪有新娘子新婚之夜看書的。”流螢掏出書來,遞給婁錦,卻見婁錦面色紅潤,好在今天也沒太累著。
“方才梁妃和綠意來過,送來了翡翠葡萄,寓意多子多福。”
婁錦的眉頭微微一皺,胸口陡然悶了下。多子多福?她腹中也就這一胎,顧義熙喝下絕子湯,又何來多子多福。
她應了聲,便讓流螢將那翡翠葡萄收了起來,好別出現在顧義熙面前。
屋內,燭火晃動,書頁翻動地很慢,窗臺前倒映著她靜預設真的影子。
流螢站在一旁沒敢打擾,萬籟俱寂之時,前方傳來了熙熙攘攘的吵鬧聲。
婁錦抬了下眼,流螢先一步出去檢視。
“錦兒妹妹成親,我與她同窗的緣分,特此送來一份禮,上次我腿腳傷了之時,錦兒妹妹為我傷心,還在坤寧宮中落淚,姐姐心中想到此,便憐惜妹妹。”
紫曉的聲音溫柔婉轉,一如一琴好樂,動聽,悅耳。
可是流螢卻皺起了眉,小姐與紫曉當真沒有那樣的情分,姐姐妹妹地亂叫,不知道的還以為三皇子正妻乃是紫曉呢。
“竇小姐,我家小姐成親勞累,不見客。竇小姐也成過親,應該知道。”
紫曉的手陡然一緊,她身後幾個男子皺了下眉頭,看了眼流螢,見只不過是個丫鬟,便出聲道:“一個丫鬟多嘴多舌,要在我們府邸,早就打殺了。”
說話的是剛承了爵位的安爵王,地位雖不及將軍府和國公府,但與之前的秦府一比倒是高了一些。
他看向紫曉的目光中有著篤護,婁錦從視窗那看來,才想起安爵王來。
據聞皇上最近新進了一位貴人,這貴人乃是安府出來的。
這女子生性較冷,與賢妃娘娘如出一轍,不知道是天性如此,還是特意模仿。
流螢聽了這話,便覺得怒氣一股腦地衝了出來,小姐待她極好,可其他府邸待丫鬟可不是如此,想打殺便打殺了。
“這可不是一般的丫鬟,據說田笑田大人很是喜愛她,要納她為妾呢。”安爵王身後一人道了聲,便似笑非笑地看向流螢。
納妾?
流螢胸口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今天乃我家小姐與三皇子大婚之禮,太后娘娘體恤小姐與三皇子勞累,也不大肆吵鬧,不知道眾位小姐公子是不是真長了眼睛。”
平日裡,流螢倒也安安靜靜,不愛嗆人,但她性子裡本就有些小辣椒的火來,又在婁錦身邊學了一些舌戰功夫,發起怒來自然不可小覷。
“你,仗著有一點點姿色也敢隨便攀附田大人,你別忘了,你是奴籍,除非皇上開恩,否則奴是不能嫁給士大夫以上之人為妻的,便是妾也沒這福分,我看,通房便是便宜了你。怎得,剛剛開個玩笑說個妾,你還不滿意了?狼子野心!”
安爵王的話句句諷刺,針針見血,流螢被一刺,臉色刷地蒼白,一雙眼瞪著他們。
“那真是讓你們失望了,我家流螢雖是奴僕出生,可其他府中沒有奇蹟,不代表我婁錦這沒有。”靡軟的聲音不疾不徐而出,透著兩分清傲,三分決然。
眾人轉過頭去,見一道赤紅拉開門來,粉雕玉琢一樣的人兒從屋中走了出來。
鮮豔的紅襯托出她雪白嬌嫩的臉越發地若春梅綻雪,欺霜一樣的人兒一出現,周遭所有的顏色都淡了下去,變得灰暗不堪。
便是今日盛裝打扮的紫曉國色天資,在婁錦面前也黯然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