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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畫只知道自己剛出世孃親就難產而死,有兩個女人對自己很好,一個是表姐,另外一個就是大嫂,但是表姐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隨著時間的累積,她對錶姐的印象起來越模糊,早就不記得她的模樣,只是隱隱約約地知道她個溫柔如水的女子,笑起來美得像仙女似的女人,夜晚呢喃軟語給她唱曲說故事,特別是那首《蟲兒飛》,始終記得清楚清楚,而且每晚都要摸著她那根大辮子才能安然入夢。記得表姐忽然不見後,她哭鬧了好久,也曾經多次向家裡人詢問過表姐的去向,他們全是欲言又止、一言難盡的樣子,表姐似乎成了家裡人的禁忌,每每問起大哥,他都是面色沉重,黯然銷魂;問大嫂,她總是咬緊嘴唇,泫欲有淚;問秦媽,秦媽總是一臉悲色的提醒她,除了自己的爹孃,忘了誰也不能忘了表姐,沒有她就自己,說她是個苦命的女人。慢慢地她就不再多問,只把表姐埋入記憶的深處,可是有一點她很清楚,她是自己的親人,永遠都不會忘記她。
自表姐走後,大哥就負責她的起居飲食,可是大哥太忙碌,大部分的時間都不在家中,有時是為生意上的事情常去洛陽和杭州,有時是為了尋找表姐。漸漸地,除了爹和秦媽外,大嫂就成為她生活中最熟悉的人,她對自己的照顧是無微不至,大嫂沒有自己的孩子,那時易青也還沒有過繼給她,她把母愛整數全給了自己,年輕越長,她就和大嫂越親,有些女兒家的小心思也偷偷告訴大嫂。
回想起剛開始,她不懂事,經常對大嫂使小性子,好幾次讓她當眾下不了臺,可大嫂從來沒有怪過她。八歲那年自己生了場大病,大哥和三哥又去了西京洛陽,是大嫂整夜整夜陪著她,抱著她到陳太醫家求醫;更記得自己初次來葵水時又急又怕又羞,是大嫂把她摟入懷中,溫言安慰,教她什麼是女人;還有在出嫁的前夜,也是大嫂教她房中之事。憑心而論,大嫂是能幹賢慧的好女人,她嫁人時心裡最捨不得的人就是她。她就不明白,為什麼哥哥和姐姐們都不喜歡她,特別是大哥,對她冷淡異常,自己如今也為□,為人母,體會過夫妻間的甜蜜和幸福,更覺得大嫂可憐,深深為她不值,幾次為了她與大哥爭執,可是大哥總是沉默以對,根本不為她的話所動,她改變不了大哥,因此,只要有時間,她就經常回孃家來陪大嫂說說話,讓大嫂多笑笑。
容雨薇說不出一個字,只是緊抱著逐畫放聲大哭,逐畫見她傷心欲絕,也陪著她淚流滿面。
成逐日想去竹園坐坐,靜靜心,半道上卻被逐星截住,說是有了溫小小的訊息。
“可是真得?”成逐日激動不已,聲音都變了調。
“錯不了,”逐星剛剛下馬,風塵僕僕但容光煥發,“是我親眼所見,就是表姐,她住在大明湖畔,她改名換姓,姓念名成,大哥,她心時始終心惦著我們。”
逐星寒窗苦讀,如願以償取得功名,做了個小通判,但是性子耿直,在官場中不屑容家黨派為伍,又常常受到範大人一派的排擠,鬱郁不得志地過了三年後,索性辭了官位,回家專心幫著成逐日打理生意和尋找溫小小的下落。
任何有關溫小小的線索成逐日都沒有放過,當然也包括白順根,他是溫小小唯一認識的外人,白順根家境平平,當年忽然開起了小店,而且生意紅火,沒過三年就發家致富,成逐日利用自己的關係,很快查出他背後的真正老闆是小小。
功夫不負有心人,派人跟蹤白順根十多年,總算在半個月前有了眉目,經過前幾次的經驗,剛得到訊息時逐星不敢立即告訴成逐日,這次是自已先去了濟南,確認無誤後才把好訊息帶回來,他不能再承受大哥每次滿懷希望而去,卻失望而歸的眼睛,大哥太苦了。
“她過得可好?”成逐日的聲音飄渺,“她她嫁人了嗎?”
“沒有,表姐還是獨身一人,我悄悄跟了她三天,瞧她住的宅院和衣著打扮,日子過得很好,”逐星看著成逐日發亮的眸子,略略擔憂道,“只是,我怕表姐不願與我們回來,那我們該如何?”
“如今我已是土埋半節子了,如果能見她,已是菩薩大發慈悲,只要看著她好好地活著,我就心滿意足,此生再無所求,”成逐日的聲音有些悲涼的認命,“她想要什麼我就給她什麼,絕不會再逼她。”
“那還等什麼?”逐星語氣激易,壓抑不住的興奮,“大哥,我已備好快馬,我們馬上動身吧。”
兄弟倆快步走出府院,翻身上馬,向濟南飛奔而去。 五天後,美麗的西湖畔,成逐日終於親眼再見到那抹讓他牽腸掛肚,魂牽夢繞的白色身影,記憶中那條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