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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爹又不關心她,連帶下人都敢隨便議論她是剋星!她可是嫡女啊,是成家的四小姐,是姨娘用命換來的,也是您的骨血,您所有的孩子裡只有畫兒的眼睛不像您,她長得像姨娘,那雙眼睛簡直和姨娘一模一樣,是老天爺對您的補償您,姨娘最不放心的就是她,要是在天上看見,該多麼的傷心。”我把畫兒往姨父面前推,“畫兒,叫爹,快叫爹啊。”
畫兒看見姨父像是老鼠見了貓,怯生生地喊了個“爹”,就往我身後退。
姨父目不轉睛注視著畫兒,似乎有被觸動,閃爍的眼裡充滿無盡的哀傷,對身後的福伯吩付道,“把小翠和小清各打二十大板,趕出成家。”
“爹,畫兒最需要的就是父親的疼愛,您給了她生命,就要好好照顧她,今天您可以把小清她們趕出去,明天呢,後天呢,只要您對畫兒的態度不變,就禁不住別人亂說,只有您真心疼她,愛她,以後她才不會再受這樣的苦。”
我沒有多少時間了,要努力試試,只有看到姨父真正對畫兒敞開心扉,我才能安心離開。
姨父深深看了畫兒兩眼,還是一言不發地勿勿離開,我終究是無力改變,心中沮喪不已。
晚上用飯時,姨父緊繃著那張老臉,比平常更冷,家裡人連大氣都不敢喘。
姨父淡然開口道,“畫兒,來,坐到爹的身邊來。”話音剛落,全家人對他忽然的態度轉都驚詫萬分。
心裡激動不已,畢竟是親生父女,血濃於水,他的身邊除了姨娘和成逐日沒坐過別的人,從姨娘死後右手邊的位置就空到現在。
畫兒有些緊張,低著頭,抓著我的袖子不鬆手。
我對畫兒喜笑道,“快去吧,爹在等你呢。”
在大家期盼和欣喜的目光中,畫兒不情願地挪著小屁股起身,一步三回頭看著我,小臉愁地皺成一團。
“去吧。”我點點頭,用眼神和微笑鼓勵她。
畫兒對於父親的突然親近,有些不知道所措,耷拉著腦袋,姨父端起筷子給她夾了塊肉,不瘟不火說了句,“以後你就坐在爹的身邊,開飯吧!”
雖然姨父的聲音平平淡淡,沒有什麼起伏,但是他用自己的方式向所有人態度擺明畫兒在他心中的地位,這是好的開始。
“可以了嗎?現在可以睜眼了嗎?”
被人說成是剋星,還是在畫兒的稚嫩的心靈留下的陰影,幾天來情緒低落,沒精打采,笑容明顯少了,就連最喜歡的核挑酥也不愛吃,好在生日聚會的氣氛溫馨,到底是小孩子心情,很快就恢復精神,笑得心花怒放。
逐琴疼她更甚過自己的女兒,每次回家對她是又抱又親,今天也是,給她送來好幾套漂亮衣裙,當場就給換上;還有逐星,從遙遠的湖南寄回大量的特產回來,並單獨寫信給她,叫我們念給她聽;容雨薇送貴重的古玉佩;成逐日親手給她做了個彩蝶大風箏,承諾天氣好就帶她去放風箏,還有逐月他們的,收到很多禮物和祝福,又換上新衣裳,小臉樂得似朵花,但是她對我的禮物最好奇,也最為期待,一大早起床就嚷嚷著要看,但是作為意外的驚喜,我把它保留在最後壓軸上場,只有我們兩人獨自分享。
“再等一下再等等,”牽著她來到床邊,“鐺鐺鐺,睜開眼吧。”
“好漂亮的錦被和帛枕啊!”畫兒發出輕嘆,白嫩嫩的小手來回地撫摸著,仰起小臉問道:“表姐,她是誰啊?”
“她就是娘啊,是畫兒娘年輕時的樣子。”
畫兒認真觀察許久,“娘長得真好看。”
“嗯,畫兒和娘長得一樣好看。”
這是我給她精心準備的生日禮物,向姨父借來幾幅姨娘年輕時候的畫像,顧來汴京城內繡工最好的繡娘,把她的音容笑貌繡上被單和枕套。
“還有呢。”抱著她偎入床中,“你看,表姐把畫兒孃的像也掛在帳頂上,娘笑的多好看呢,她的眼睛一直看著你,畫兒每天睜開眼看到的第一人就是孃親,就好像是娘天天陪著畫兒睡覺。畫兒長得最像娘了,眼睛、鼻子、嘴巴都像,畫兒的哥哥和姐姐們的眼睛都長得像爹,只有畫兒和娘最像。”
畫兒眨著黑白分明的大眼,脆生生的問我:“表姐,娘為什麼要死啊?”
“每個人的人生有許多事情都是不確定的,可只有一件事情除外,那就是人人都要死,只是早晚問題。我們出生,我們成長,等有一天,我們的時間到了,我們就會死去,世間萬物皆是如此。”
“表姐,畫兒想孃親,畫兒從來沒喝過孃的一口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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