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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越仁才是一場蓄意殺人事件現場真正的目擊證人。
接著,就是馮雪雁得到她費陽從天而降一般及時的“目擊證言”:被迫正當自衛費陽的目的非常明確,自己必須零距離地接近這對高官夫婦。
她有權知道關於女兒生前的全部真相。她要以一個小人物的智慧和勇氣,去挑戰這個金權主宰、全無法理的社會。
在這個時候,始終不言不語的秋姍,開口說話了:“費先生,我調研了二十年前的歷史資料,那場發生在里昂,轟動了整個歐洲的‘汝勒·德家族集體自殺案’——當然,小町虛構的名字是‘左拉家族’。據說,偵破過程中非常重要的一條線索,是一個神秘的東方少女提供給里昂警方的。當時,有一篇新聞報道描寫說,那個來自古老中國的黑髮女孩子,首先是在汝勒城堡的花園裡,發現了大片被連根挖掘走的鈴蘭花
“她的推測是,大量來自鈴蘭花球根的毒漿,被下在法國人必不可少的餐後咖啡裡。果然,根據這個推測,警探們從老男爵生前最信賴的一名老僕人位於地下室的住處床底下,找到了提取鈴蘭植物毒漿的簡陋器皿。老僕人在他匿藏於壁爐磚後面的遺書中說,自己親眼目睹了汝勒·德家族成員在老男爵屍骨未寒之時,一幕幕醜惡之極的骨肉相殘。他預見到了這個名門世家無可挽救的衰敗”
“就在這家人為了遺產、爵位之爭,全體聚集在一起的時候,老僕人實施了他蓄謀已久的滅門大屠殺。而他自己,也一起喝下了摻進鈴蘭毒漿的咖啡老僕人還在自己的遺書中,不無自豪也不無傷感地說,這是自己有生之年,第一次享受到了專為主人們烹煮的咖啡
“我想特別說明的一點是,費先生對鈴蘭植物毒素的致死量,應該是深有研究的。事實上,在八月底那天副市長官邸的舞會上,僅從一隻鋼筆管中輸出的鈴蘭原漿,遠遠不夠致人生命於死的份量。”
曾佐掛著一絲冷笑,開口了:“那麼說,費先生放毒不假。但意不在謀殺,而意在威脅嘍?如果不是為了那一場‘中毒事件’的虛驚,警方也就不會跑到您的病床前,去接受您那樣一個幽靈下毒的‘親眼見證’了。自然,我們今天也就不會有跟您一起,享用紫姨昂貴的‘皇后’、‘公主’葡萄酒的榮幸了”
大浦介面調侃道:“只是這酒,就是不放醋,也夠酸的了。”
費陽笑而不語。笑容中含著幾分得意,也含著對他人洞察力的幾分欣賞。
嚴大浦繼續發問:“我還想請教費先生幾個問題。一是段越仁事前知不知道您突然決定為馮雪雁虛假的‘正當自衛’,充當了目擊證人的真正目的?二是費先生自導自演了那場舞會放毒事件,段越仁事前是否知道這個計劃和您的目的?三是段越仁當眾企圖刺殺馮雪雁,這個冒冒失失的行動,您事前知道不知道?”
費陽坦蕩地回答:“段越仁確實不知道我前面的兩場‘表演’,也就是您所指的‘正當自衛’和‘幽靈下毒’。我也同樣不知道,段越仁會去進行那場冒險的挑戰。如果知道了的話,依我的一貫思路,是不會同意他如此冒險的——畢竟,那樣做的代價太大,他還年輕啊——”
今晚的曾佐,真不像以往那樣含蓄。也許還因為他依然擔負著馮雪雁的私人律師:
“費先生,您知道夢荷兒生前住在小金絲衚衕的那所房子,房契的名義人是誰嗎?就是副市長夫婦身邊那位喬秘書。法院之所以那麼快就下達了查封那所房子,其法律依據,就是那個所謂的‘房主’,提交了夢荷兒自從入住這個院子以來,從來沒有交納房租的一紙申訴。所以,在夢荷兒自殺後的第二天上午,法院就以‘依法查封欠租房客全部財產’的名義,把可能與那位大人物發生直接關聯的所有物證,最神速地封鎖在任何人的視野之外。”
費陽微微一怔:“這一切,我都不感到特別意外。只是,他們到底是大人物,令行禁止,做事可謂是滴水不漏呵!當然,那位喬秘書背後的真正產權人,也不會偏離我和段越仁的猜測。”
嚴大浦插話了:“那個小段子,多少改變了世人的一個成見——‘婊子無情、戲子無義’。他什麼都跟我說了,唯獨自己與費先生早有交往的事實,隻字未吐。大小也算得上是個漢子呢!可是,段越仁很有可能要被判死刑。”
費陽再次為之一怔:“怎麼會量刑那麼重呢?他並沒有造成人身傷亡。照我看,那不過就是一場挑釁而已嘛!”
曾佐回答說:“中國還沒有歐美那樣完善的一部刑法法典。就算是有那麼一部法典,也並不意味著真正意義上的依法量刑。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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