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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太便不再問,只是用擔憂的目光看著她。
良久,女子嘆息一聲。
“情之一字,真的是讓人愁腸寸斷啊!”師太倏然感慨道。
“師太”霓朵惶然叫了一聲,卻沒了下文。
“施主一定是在走與留之間踟躕不前,對嗎?”住持問道。
女子驚詫地點點頭,“師太怎的知道?”
“世間的兒女,多為情所困。”慈藹地微笑著,“凡事不可強求,只要隨心而行就好。”
霓朵愣了一會,旋即,衝住持點頭,“謝師太教誨。”
住持師太沒有再做逗留,緩步離開。
經過她一番點撥,女子的心緒比方才好了許多。
兩天前的晚上,她循著車轍往前走。
後半夜,終於尋到了崖頂。
望著車輪印記消失的地方,她的心瞬間跌落寒潭。
那裡,是絕路!
也就是說,他們兩個連同馬車一起跌落了山崖。
她戰戰兢兢地站在崖頭向下望去,發覺下面是深不見底的。
然,她卻對自己說,即便只能見到他們的屍首,她也不可以放棄。
就這樣,她開始尋找下到崖底的道路。
因為此處是斷崖,所以到崖底的路要繞到很遠的地方。
初春的夜晚是寒冷的,女子卻渾身大汗。
只因在下行的過程中十分兇險,有幾次,她都險些滾落山崖。
終於,大約在天快亮的時候,她摸到了崖底。
可是,僅限於到了山崖下面。
之前崖頂落車的那個方位卻是無法確定的。
潺潺的溪聲傳入耳中,女子這才意識到口渴難耐。
於是,尋到了溪邊,捧起清澈的甘泉,喝了個痛快。
大半個晚上都在趕路,她實在是太疲累了。
為了一鼓作氣找到他們,女子沒有停下來歇息。
她怕自己一停下來,就再也走不動了。
好想喊他們倆的名字,可是又擔心會招惹來別的東西。
諸如野獸,或者,殘留的追兵。
儘管心裡是恐懼的,她還是壯著膽子在找尋著。
“貝御風,蘇正,求求你們,千萬不要死掉”她不停地默默唸叨,希望自己乞求的事情能夠成真。
山谷裡溼氣很重,就算女子有夜視的能力,卻無法穿透繚繞的煙霧。
她就只能摸索著前行。
大約走了兩盞茶的工夫,好像聽見了隱約的呻。吟聲。
想都不想,她就奔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當快要接近聲源的時候,吟聲卻斷了。
沒敢出聲,女子只是側耳傾聽著,希望那不是自己的幻聽。
她靜靜地待在原地,好一會,便又聽見了那個聲音。
這一次,她判斷出了聲音發出來的確切位置。
不敢斷定聲音是否就是他們兩人其中之一,她擔心萬一是打鬥中不慎掉落山澗的追兵,如果自己貿貿然出去,人家畢竟是練武的,搞不好會要了她的小命。
遂,她找了一根還算很粗的幹樹枝,拿在手裡當作武器。
然後,才小心翼翼地往聲源出走去。
當她穿過繚繞的水霧,走近發出吟聲的人時,激動得差點歡撥出聲。
原來,呻。吟的不是別人,正是蘇正。
“蘇大哥——”甫一出口,女子先委屈地扁了扁嘴。
男人聽見她的聲音,四處張望之後,才看清了她的樣子。
“霓朵姑娘”顯然比女子更加吃驚,“你怎麼會說話了嗎?”
女子拼命點頭,走到男人身邊,矮下身子。
“蘇大哥,我以為你們已經”這次,未及扁嘴,眼淚就湧了出來。
“我還活著,只是不知道宗謀”男人踟躕著說道。
沒等兩人再繼續感傷,霓朵便看到了蘇正的傷口。
“天哪!”她驚呼一聲,不由自主地掩住了嘴巴。
蘇正傷到了小腿,且傷勢十分嚴重。
因為光線和霧靄的緣故,可能他自己看不到腿傷是什麼樣的。
她卻能夠清楚地看到,傷口血肉模糊,還有森森的白骨露了出來。
必須馬上為他治傷,否則這條腿可能都要保不住。
即便沒有醫療條件,她也得做點什麼,不能讓他的傷口更加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