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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富有磁性的嗓音提議道。
魚薇音有些不敢置信,但還是嘗試著站起來,往前走了兩步,竟發現遠沒有剛摔倒的時候疼了,雖然痛感的餘威尚在,卻是能夠承受的。
“你該不會是恭王府的大夫吧?”她忽然冒出這麼個想法,便隨口問出。
男子一怔,搖搖頭,“姑娘的傷沒有大礙,靜養個兩三日就沒事了。夜深了,請姑娘回僕婦住處去吧,最好不要四處走動,再摔倒就不好了。”
魚薇音自然樂於他把她當作僕婦,省了解釋的麻煩,便順從地瘸著腿往門口踱著。
途經一面大大的銅鏡,下意識遙遙地駐足望了一眼,孰料鏡子裡的影子令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激靈。
☆、打定個主意
出門途中,魚薇音看見了銅鏡中那個清晰的“鬼影”,還是個不折不扣的“邋遢鬼”。
先不說身上的一襲素服已經被灰塵沾染得失去了本來的顏色,就連她那嬌美無暇的臉蛋都已經看不出原本的樣子,——整張面孔被灰塵覆蓋,痛哭時流下的淚水在灰面上衝出了幾個溝壑,後又被她抹了兩下,髒兮兮的小臉簡直比流浪的乞丐都不如。如此,倒也難怪他會把她看作粗鄙的僕婦了。
“內個,你能看得出我的樣子嗎?”她陰險地問出這句話。
男子的嘴角微微扯了扯,旋即,搖搖頭。
“那就好。”這下她才把心放回肚子裡,點著腳往門外走。
眼下這腳傷倒是沒有大礙了,可要怎麼回“閒庭小築”呢?爬牆跳牆回去已經是不可能的了,再摔一次搞不好就殘廢了;而送飯的僕人得天亮之後才來開大門,即便能夠偷偷從大門口溜進院子,如何衝破那隻賤狗的防線,卻是最最令她大傷腦筋的事情!
踟躕著步子,走到了院子中央,還能聽到身後跟隨的輕輕腳步聲,便打定了一個主意。
“公子,”她停下腳步,轉過身去,竭力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加綿柔,雖然容貌難以辨認,還是做出了彆扭的笑臉,“奴婢可以提一個請求嗎?”
魚薇音觀察到男子雖然身著簡單的白衣,腰間垂下來的那塊帶著絲絛的玉牌卻很像奢侈品,加之他能夠自由行走於恭王府又獨自住在這麼雅緻的小院落,就足見他的身份是非比尋常的,以“公子”相稱,便不為過。
“什麼請求?”男子的口吻冷漠下來。
“是這樣的我——可不可以在這裡住一晚?”在她心裡,這是最完備的一個方案,有個收容她度過如水秋夜的地方,待到明天僕人給她送早飯的時候再想辦法偷偷溜回“閒庭小築”,總好過此刻回去拼了小命跳牆。
男子沒有即刻答覆,卻做出了袖手的動作,臉上隱約可見好整以暇的神情。
魚薇音見他不語,便繼續懇求。
“奴婢知道,深更半夜的,叨擾公子,實在不是明智之舉。可我走了幾步之後,發覺腳踝又痛得厲害了我怕我沒走到住處,骨頭就斷了”因為心虛,說到後來,嗓音低了許多。
說這席話的時候,她的眼神是淒涼的,雖然光線很暗,可屋子裡透出來的隱隱燭光投在了她的眼瞳裡,顧盼生輝之下,令她的話增添了幾分悲慼。
男子依舊不語,兩三步走到她面前,又將她抱起,就如來時的那樣。
“這這是要做什麼?”魚薇音無法從男子的臉上讀出陰晴來,心裡卻有一個不好的預感,估計今晚是要凶多吉少了。
這風高夜黑的大晚上,歷來都是做壞事的絕好條件啊!何況還是她主動提出來的。
☆、不趁人之危
“內個,公子是君子,不會趁人之危,是吧?”
“嗚嗚嗚,我已經生過三個孩子,就放過我這殘枝敗葉吧”
“我男人不愛乾淨,可憐我身染各種婦科病,千萬不能濁了公子的身子啊”
不管魚薇音怎麼喋喋不休地求饒,男子的腳步都未曾停下,直至來到“閒庭小築”院牆外她摔倒的地方,才將她穩穩地立在了地上。
“我對你沒興趣。”說完,轉身欲離開。
“公子”楚楚可憐地喊了一聲。
他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聲音悶悶的,“還有何事?”
“那個那個”瞄了瞄院牆,“可不可以煩勞公子把我扔上牆去”
是“扔”,而不是別的什麼動詞,可見姿態已經放到最低了。
男子轉身,狐疑地對望著,“你,是恭王府的僕婦嗎?”
“是,我當然是!”語速十分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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