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部分(第1/4 頁)
她想,在這種厭棄的目光下,人都會有一種“我還活著都是錯誤”的感覺吧?
醜門海打量著面前的男人,二十五歲,已經完全褪去了十年前兩人處遇時的清澀痕跡,只留下眉目的相似。少年時的驕傲被藏在了深處,然而刻骨的傲慢不是溫和的禮節可以遮掩的東西。境遇的成全,精緻的衣裝,讓他的魅力漸漸走上頂峰,並將一直維持著這種魅力十年、二十年,甚至更久。
自己幫他改了命,也讓他有能力在今天站在自己面前,傷自己的心。
荒泯被自己放出來時就曾問她:對你親手成全的事情,你後悔過嗎?
和荒泯一比,陳靈這件事也就不怎麼遺憾了。
“我收到了邀請。”醜門海低聲喟嘆,向陳靈出示自己手裡的請帖。
陳靈神色不變,把請帖從她手裡抽出,對半撕掉,拋在地上,淡淡地說:“你沒有請帖。”
她笑笑,低頭去撿。
陳靈負手不動,像是受她的禮。
陳靈他活了多少歲?二十五。
自己呢?
所以,沒有必要與他計較。
請帖回到醜門海的手上時,已經修復如初。
“我有。”她說。
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這種感覺讓他非常不悅,氣勢洶洶地指著大門的位置。
“好。”陳靈冷笑:“不管你為什麼而來,現在就給我離開!”
醜門海默然。片刻後答道:“對方告訴我,我非來不可。”
陳靈沒有說話,突然換了種方式笑了笑。
醜門海聽見腳步聲,知道有人剛剛走過去。
“你不是有點本事麼!告訴請你的人說你不想來啊!”面前的男人一邊從牙縫裡擠出讓人寒心的話;一邊注意著偏僻的四周,偶爾有人經過,他如常微笑地點頭打招呼。
一如過去的任性。一如過去的虛偽。醜門海在心裡嘆氣,考慮要不要就這麼回去,讓陳靈一個人倒黴就是了。
“陳靈,忙壞了吧。”隨著溫婉的聲線,一陣輕巧的腳步聲響起,一個畫著淡妝的女子走了過來,打破兩人的僵持。眉目精緻如畫,淡淡的妝容只是錦上添花。薄薄的粉色絲絨長裙,白色的貂絨披肩,襯顯了少女的嬌柔。
“姍姍,怎麼來得這麼早?”陳靈不動神色,溫和地對自己的未婚妻伸出手。
女子徑自環住陳靈的手臂,把下巴搭在他肩膀上,親暱地問他:“這個小妹妹是誰——?”
一個嘲諷的笑容勾在陳靈嘴角,他與廖姍姍站在一起猶如金風玉露,天作之合,這種般配只會把來攪局的醜門海顯得更加不堪。
想提那些無聊的往事?一廂情願,誰會相信自己有曾看得上她?
“醜門海,我戀人。”一雙手臂忽然環過醜門海,把她拉到懷裡,毫不避諱親密的關係,還對即將訂婚的兩人笑笑。
來人也穿著長衫,臉上有一道淡淡的傷痕,身姿挺拔,黑髮如瀑,黑色的雲錦上繡著一條銀龍,和醜門海的銀蟒站在一起果然有幾分搭配的意思。
“我先去換衣服了。”廖姍姍見到那人,踮腳在陳靈臉上親了一下,似是想把陳靈單獨留下。
陳靈拉住她的手,柔聲說道:“我就說幾句話,等會兒我陪你去試衣服。”
“你們去忙吧,我坐會兒就走。”醜門海溫聲回答,沒有撕破臉的意思。
陳靈一愣,見醜門海還算識時務,口氣也略微緩和了些:“三年了,你看起來一點也沒變。”
“從我認識你的時候你就沒有變過。就沒好看過。”他想了想又說。
醜門海:
他自然地攬過廖姍姍,準備走人,最後看似好心地規勸道:“早點找個普通的男人嫁了吧,別整天一副神神叨叨的樣子了。”
荒泯攔住他,臉色很不好看:“陳靈,你憑什麼這樣跟我戀人說話?”
“戀人?”不提還罷,一聽這個,陳靈臉上露出冷淡的嘲諷:“這是從哪裡僱的男人?”
廖姍姍輕輕扯了扯他的袖子,他抬眼嘲弄地看著荒泯:“她多少錢僱的你,我給你兩倍,現在就走吧,別留在這裡丟人現眼了。”
“你讓誰走?”荒泯皺眉。
醜門海自然知道陳靈的心胸,天底下比他自己好看的都必定不如他聰明,天底下不如他聰明的必定都不如他好看。
他雖然不說,但是對自己的樣貌極為自負,如今看到荒泯,自然而然把他當成什麼二流演藝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