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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長恭拋了個飛吻,蕩著窗簾一飛沖天。李魅探頭去看,見他一扭身已把寶劍插入崖壁。放肆的笑聲尚在耳邊,那人不斷用掌風和劍鋒緩衝墜勢,幾停幾落已遁入深谷中,和夜色融為一體。
陌雲樓作為制高點,懸崖又是死角,正好給他的逃跑創造了方便。
除了滿地屍體和殘骸,樓內已經沒有他人。
鳳千久睜開雙目,眼中紅光一閃,拎起百陌的屍體也從窗戶處扔了下去。
“拼盡修為又如何?我早料到如此,送出去的不是全魂。”他二十年前奪舍百陌軀體的部分靈魂,現在回到了他的體內,想到百陌這些年的所作所為,無時無刻不在算計自己,他倒是樂得看到現在的結果。
“小小一片魂魄竟然還圖謀壓制我,簡直是痴心妄想。醜門海啊醜門海,你機關算盡,倒是幫了我一個忙。”
天門的四司命處理完屍體,單膝跪地聽候吩咐。
魑魅魍魎追隨的是他,不是百家少爺的軀殼。
“天門的事”王魍把涿鹿鈴託到鳳千久面前。
“天門於我還有用。”鳳千久撫摸著涿鹿鈴,彷彿還能感覺到殘留在上面的溫度。
“這氣脈”王魍遲疑。
“升龍入海,就要他們來抵!既然那個蕭晨體內有龍氣,那就抓活的。控制住之後削去四肢放在鹽缸裡做基石,給他用長生蠱,還能帶來至少八十年繁榮。”
“他們是否離開這個島了?”
“你當我是廢物?”
“不敢。”
“哼!我已經把這裡封鎖了。在醜門海斷氣之前,他們必然還要回來!”
“鳳大師高明。”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鳳千久把玩著手中的鈴鐺,肆意大笑。
懸崖之下,瞳雪抱著醜門海輕輕落地。
“高有什麼用?坐火車還不能免票。”醜門海蜷縮在對方的懷裡,從袖子裡拿出一條軟軟的毛巾被,迎風抖了抖,開始抹嘴邊的血。
這種毛巾被是她在商學院學習時設計的,亞麻色,邊緣處印著青山公司的名字,布料雖然看起來很像裹屍布,實際上非常柔軟,造價不菲。
她定製了一大批,旨在樹立企業形象,每次有人上門來求他們化解災厄,她都會送上一條亞麻色的毛巾被作為紀念品,希望他們每次用的時候都能想到來找青山公司接洽生意——這屬於短期戰略。如果有人已經遇害,她也會給這人蓋上一條,好讓他們下輩子還找青山公司做生意——這屬於長期戰略。
不知為何,這東西有些滯銷,就算是白送的別人也會反覆拒絕,彷彿這才是什麼妖魔鬼怪一般。可是定製時太過興奮,做了一萬多條,現在只能拿來擦嘴。還好醜門海吐血的機會很多,相信在不久的將來還是能用完的。
“剛才走那麼快乾什麼,我話還沒說完呢。”擦得差不多了,她指尖冒出一點火星,燒掉了毛巾被,又掏出一張密密麻麻寫滿蠅頭小楷的紙,開始核對臺詞,指著幾處給瞳雪看:“後面還有二十多句呢,保準能感動死一批,真的。”
紙頁隨著風飄動,一次又一次地蓋在瞳雪臉上,遮住他的視線。
瞳雪專心逃命,不願意分神。腳下步伐不停,把抱著對方的姿勢改成揹著,回也不回地應了一句:“你流血太多了,別人會看出破綻的。”
“破綻?4升血也算破綻?我這4升還沒用完呢!”醜門海怪叫一聲,繼而小聲抱怨著。
茂密的樹枝在耳邊呼嘯而過,就像一重又一重的時光,恍惚之間,她的記憶被拉回了十幾年前
“瞳雪!”連續的槍聲響起,她眼睜睜看著對方無力地倒在一片凍土上,激起冰雪的碎屑。北風凜冽,在茫茫的荒原中自己無可遁形,已是必死的困獸。
來不及想自己的生死,因為在她觸手可及的地方,瞳雪倒在地上痛苦地痙攣著。一線之差,已是生死相隔。
她無法相信一切是真的。血從男人的傷口中湧出,頃刻染紅了地面。血色鋪陳,觸目驚心。
狩獵二人的人馬見瞳雪倒地,互相交換著手勢,縮小了包圍圈。
“活不成了。”看著血流量,一個面目模糊的人收起了槍械,冷笑著下了判斷。
“我不信!瞳雪!”醜門海臉色蒼白,慌亂得站也站不起來,手腳並用地爬到瞳雪的身邊。
感應到她的悲傷,瞳雪的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細縫,最後看了她一眼。
在只有兩人之間能看到的角度,她用口型無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