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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點時間消化一下。”她說了句一語雙關的話,垂頭靜默。
過了一會兒,她抬起頭來;長長出了一口氣,接過剛才的話題:“你是想細問夜終南的事吧?你想知道什麼?”
“不;”廖千秋斯文地推了推鏡片,神情放得更為柔和體貼,慢條斯理道:“我有足夠的耐性,現在只是想介紹你們認識一下罷了。”
“當然,”男人牽動嘴角,適時補充說:“你若想說,我願聞其詳。”
迎著掩蓋在溫柔之下的刺探目光,醜門海厚臉皮地點點頭:“那就不說了。”
“你不好奇我是如何驅使他們的嗎?”廖千秋靠在沙發背上,愜意地觀察醜門海的神色和傷痕。
要不是顧忌著不老方的程序,他真想當著這群走卒,在這裡再要她一次
“不了,大體能猜得出來。”醜門海說著,在心中暗自嘆息。
這些人形災厄的來龍去脈,她自然是清楚的。
為了發展軍備,擴充私有力量,廖千秋在二十歲出頭就用家產鋪墊,在各地共開設十幾個私礦,不僅為鑄造兵器提供便利,更是是掌握鑄錢冶煉等資源,讓他得以在軍、商、政三條道路上走得更遠。不得不說,廖鳳兩家歷史久遠,在經營上,廖千秋比任何一個普通的軍閥都更有遠見與魄力。
在被延命之後,他依然命人探礦脈,並且藉此名義坐上了新的勾當——毀墓奪器。一次,他挖到一個詭秘的地宮,裡面的擺設竟然不似任何已有的朝代。墓中有四十九具殉葬屍體,根據行內人推測,屍身當年都是被木樁釘心而死。廖千秋命人取下木樁,發現上面的文字亦是陌生的,但又多少有些相同的地方。經過仔細研究,他發現那是寫了四十九種災禍的巫咒木樁,也便是詛咒後面朝代的四十九種災禍。
很多王朝到了末路年代,都會埋設龍脈寶藏,並且下咒欲毀後朝的基業,廖千秋對那些災厄登時便起了興趣,找人封存起來。
他手握不世霸權,加上性格乖戾陰殘,不僅魚肉百姓,冷虐殘暴,更是喜好大肆斂財,滿足自己愈加空洞的欲_望。
他尤愛古器,因為其中或許蘊含了自己不斷求索的秘密。這一舉動在外人眼中,他就是個喜好古玩的暴君罷了。
一位所謂的高齡“義子”深知他的喜好,總是四處搜刮,以博廖千秋歡心。一日,一神秘男子獻寶,奉上古物奇物若干,又被這義子孝敬了乾爹。這次的禮真的送對了地方——在賞玩其中一柄青金色的法器時,廖千秋發現了一卷不起眼的古軸,裡面就記載了馭禍之法。
欣喜若狂的廖千秋不知,那是從後世回溯時光的荒泯所留下的誘餌,為得正是借鳳千久哥哥的推動,讓殘破的血獸重新恢復異鳳血肉之軀。廖千秋只當老天也眷顧自己,成就不朽的霸業宏圖,便一步步鑽研下去,窺得其中精妙奧義。
當四十九災重見天日,他的操馭之術正好派上用場。
廖千秋親自施術,抽離了“災禍”本身,又透過化形之術把災禍化為人形,供自己驅使。
由於長期楔入人屍體內,人形災厄的模樣與施咒的載體,也就是這四十九具屍體極為相似。
那用來完成詛咒的殉葬者都是後宮嬪妃和猛士異士,也無怪乎容貌剛猛昳麗,只能用簡單低調的衣著遮掩超凡之處。
一步步按照計劃,廖千秋走得天衣無縫,卻不知一切都是別人掌中的一翻一覆罷了。
雖然醜門海不想聽四十九禍的來歷,廖千秋還是簡單把自己最得意的部隊介紹給她。
他把四十九禍按力量分為三等,又以慶,翟,殄三姓賜名。三個姓氏正好包含了廖字的三個部分,很容易看出地位高下。
姓慶的有四位,絕,死,僵,劫。
姓翟的九位,分別名為旱、水、蝗、飢、雹、風、疫、瘟、孽。
剩下的都是殄姓,廖千秋沒有再一一給醜門海介紹。
天禍,地禍,人禍,如今都回來了,也意味著動身去夜終南迫在眉睫。
為首的慶絕從翟疫手中接過幾卷古老的典籍,雙手捧著恭敬呈給廖千秋:
“廖主,這是我們找到的所有有關夜終南的資料。”
醜門海瞥到其中一卷,薄薄的竟是人皮,她皺眉道:“這卷典籍是你們擅自從什麼陵寢拿出來的吧?你們怎麼可以擅動別人的隨葬?”
“他們本就來自陵寢,為何不能回到陵寢?”廖千秋無所謂地接過一卷,翻開起來。
四十九禍雖然能化出人形便於完成各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