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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的星,是誰溫柔的眼睛”此句暗指夜終南之門。
微隱是萬道之眼,也是夜終南之眼。若要進入夜終南,她需要在北斗星軌入微隱泉眼之際拜會南山。作為完整的儀式,她需要在北斗星距離泉眼尚有一段距離時開始獻舞,方能在最後讓微隱泉轉化為鑰匙,祭出一條通路。
而她那垂死掙扎的舞姿,半死不活的舞姿,行將就木的舞姿,實在是
似乎瞳雪也想到了同樣的問題,因為太過糾結痛苦,禁制“咔嘣”一聲自動碎裂了。
努努正坐在一旁,被兩人忽然鐵青的臉色嚇了一跳。
【努努誠實地站起來跳了一下。】
他明顯看出醜門海臉上不豫,不禁擔心她是吃蠟燭的後遺症終於爆發了。
兩人的瞬間變臉雖然很驚悚,熱心加熱血的努努還是趕緊湊上去問要不要給他們找些草藥。
“我沒事。”醜門海搖搖頭,附在努努耳邊,把顧慮與他說了。
努努偏頭想了想,把盆子遞給醜門海:“懶懶交給你看顧一下。”
說罷轉身竄入林中,不見了,只餘下醜門海莫名其妙地抱著懶懶,而懶懶拖著長音喵了一聲。
一個小時之後,懶懶的主人尚未回來,時間迫在眉睫,已經不能再等他了。
“懶懶,夜終南太過兇險,不帶你和努努去,我反而放心一些。等我們入山之後,你在此等著努努,把我的話轉達給他,你們早些回黎歸村,莫讓族裡擔心。”
交代完畢,醜門海施施然走到泉池邊,廖千秋已經召集好人馬,只等她的動作。
廖千秋以恭敬的語氣問:“醜門老闆,現在可否展示如何入夜終南了?我們翹首以待。”
醜門海不答話,只是點點頭。她身後的瞳雪盤膝而坐,五指凌空一劃,膝上多了一把烏沉的琴。琴身一現,醜門海身上衣物也生變數,忽然化為一件泛著點點銀光的黑沉玄衣,衣角上纏繞的錦緞一路拖曳,在地上足足鋪了數尺見方。
衣衫沉重繁複,像是為了某種儀式特意準備的。比夜色更暗沉,比夜露更凝冷,卻似帶著諸般顏色,遍撒無量清冷光輝,襯得醜門海更加消瘦靜謐。
瞳雪閉目撥起琴絃,灰白色的發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搖擺。琴聲音空靈澄澈,把萬物浸染蒼白,只剩下寥寥線條勾勒。與其說是滌盪一切,不如說萬物消泯。
醜門海淡然一笑,背後的瞳雪也在同時笑了。醜門海慢慢抬起袖子,準備起舞。
山林似有所感,醜門海西北方向的密林簌簌響動,枝葉舞動,越來越劇烈。
“嘩啦”一聲,努努笑逐顏開地從密林裡鑽出來了。
“我帶了些粽子來。”他大聲說。
瞳雪的琴絃斷了。醜門海又把袖子放下了。眾人再度安靜了。
“什麼餡兒的?”醜門海垂涎問。
努努被問愣了:“粽子還能是什麼餡兒的?肉餡的唄。嗯,最多有點骨頭骨頭渣子。”
“我不吃帶雞蛋黃的。”瞳雪挑剔說。
“給我一個,給我一個!”懶懶喵喵叫。
“快點吧!時間要到了,再不拿出來就等我跳完了再說!”看著北斗星軌愈加接近,醜門海催促。
努努忽然笑得很靜很軟,甚至帶了幾許柔情綽態。
“不能吃,我帶來的是精神食糧。為的是——”
“——替你解燃眉之急。”少年說罷,起手擺了個梵式舞姿,雙手做反執琵琶法器模樣,皓白的手腕輕扭,玉指撥動。
沒有任何協奏,林中音律漸起,猶如珠落玉盤。不僅清脆泠然,更是熠熠生輝。
少年手勢一變,猶如拈花而笑。他身後林間霎時伸出一排排乾癟的手掌,也齊做蘭花拈指,品賞幽馥。
從努努開始,到最後一個亮出收拾,動作銜接的行雲流水。
努努含笑,一邊舞蹈,一邊向前邁步,隱藏在樹林中的身影隨之一個個展露在眾人面前。
陳靈“啊”了一聲,後仰摔倒在地。
不僅是他,很多僱傭軍都露出驚駭的表情,
場面詭異不說,更奇怪的是人人聽到了絲竹鐘磬之音——那聲音絕不是在耳邊的,而是直接在腦海中的!
“九黎之輩,果然不同凡響。就連手下所馭,都有破斬千軍之力。”廖千秋喃喃自語。
醜門海也驚訝了,她不可置通道:“努努原來你樂感這麼好。”
圓,曲,擰,傾,收,放,含,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