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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道的概念,其實非常寬廣,不僅僅有卜問鬼神之事,命理玄機,更是自身體質和心境的修煉。
最起碼,醜門海後兩者就沒修煉好。她才走了一小會兒,剛剛走出居住區的小路走到有巴士的主幹道上,就感覺到一陣一陣的疲勞,抬不起腿來。她從不承認那是心裡作用或者自己太懶,只是萎頓地靠在一個郵筒上歇著,要憋死了一樣大口大口地喘氣。
她看著自己瘦瘦的手腕,捏捏自己單薄的肩膀,在心裡告訴自己:身體不好的人不能走太久,需要勞逸結合。
好吧,醜門海到底走了多久呢?可以這麼說,要是她捨得動動脖子,倚在郵筒上往來的方向一看,還能看到自己住的房子。
就在她呼哧呼哧喘氣的時候,一個亞裔的男子把跑車緩緩停在了郵筒前面的泊位上,那跑車吸引了她很少會好奇的目光。
海藍色的跑車閃耀著“我很貴”的金光,外形好像一隻被砸扁的螃蟹。醜門海不想承認,就是這個吸引了自己的目光——美國沒有新鮮的大閘蟹吃。只看這輛車也知道男子是位所謂的成功人士,非常成功的那種。儘管醜門海對車子沒有任何的研究,但起碼好壞貴賤還是分得出來。在她的心目中,長得越張牙舞爪、越奇形怪狀的跑車越貴。這個車好像是叫不咋地?不假地?還是布加迪?反正是譯名,怎麼叫也無所謂了。
出於某種好奇,她往窗內瞥了一眼,發現車主比自己想象的要年輕許多。
只見那人穿著剪裁合體的薄外套,中長的黑頭髮,劉海都用髮膠固定在額後。相貌並不是現在時興的那種有稜角的英俊,而是秀美雅緻,五官就像打磨過一般柔和,嘴角一直掛著溫和卻虛假的笑。
讓醜門海感到奇怪的是,這人明明開著很新款的跑車,渾身的衣著卻很顯保守,鼻樑上的金絲眼鏡更是民國復古的水晶款式,不像現在的眼鏡往往有光膜,在反光下極為清澈,顯得佩戴者非常儒雅。不是那種為了顯稱氣質而特意的搭配,而是
她想,確實不太對,看他舉手投足,神色氣質,根本不該
想到這裡,醜門海心裡一沉,似乎看到男人用餘光瞟了自己一眼,然後漫不經心地點了一下手邊的控制鍵,駕駛座那一邊的車窗和靠近自己這邊的車窗同時以一種非常緩慢的速度降下。
那人隨著空氣流通,拈起一支香菸放在唇中,用優雅的姿勢點燃,把頭扭向駕駛座的窗外。
被玻璃隔絕的氣息一湧而出。
這是什麼玻璃醜門海艱難地想,這感覺簡直就像是掛在冥府的大門上盪鞦韆
僅僅是剛降下一點縫隙,附近的空氣驟變,幾乎凝固起來。隨著玻璃降下去大半,她感覺有一股味道像在自己身上壓了一層土,又壓上一層,一點一點把人擠到地裡去。
對方似乎對自己有著極強的惡意。
為什麼?不,不是考慮原因的時候。怎麼辦?難道今天吃不成大餅了?她在心底低低哀嘆了一下,直覺告訴自己不可妄動,還是要先觀察一下。
憑以往的經驗,醜門海清楚,就算自己再累也不能再像被人抽了筋一般軟軟地靠在郵筒上了。借自己的感官,這種惡意有可能把郵筒壓扁。到時候郵筒毀了,這人又開車跑了,誰解釋得清楚?(這人該不會就準備這麼對付我吧?她想。)她微微翕動鼻翼,不甘不願地直起身來,盡力顯得自然地轉過身去背對著道路,一邊掏出手機看著,一邊偷偷用反光觀察對方的動作。
醜門海僵住。就那樣背對著跑車立在路邊,重新哼起了剛才的歌,百無聊賴般地玩起了遊戲。郵筒旁邊有巴士的停車點,在這裡等車再正常不過了。她看到,自從這人把車停下來手機就失去了訊號,要是裝作打電話就太假了。
她想,只要對方有什麼動作,能看出就是針對自己而來的,我就放棄買大餅,往回家的方向走,鎖起門來畫個大陣躲上一陣子,反正廚房裡還有曲奇、大米、雞蛋和杯面,再好吃的印度大餅也趕不上平靜的生活重要。
隨著思考,她運起神念仔細去聞,那一種說不出具體是什麼卻有無比熟悉的味道幾乎是撲面而來。怎麼說呢,可以算是一種臭味,卻吸引著她去辨別。
越好奇,越想聞,也便越惡臭難當。
那股腥臭開始越過鼻腔,直鑽心底。她想,如果用太平洋把這個味道稀釋了,大概有一部分是血腥味,一部分是精神上的惡意。剩下的,暫時分辨不出來。
那人除了散發味道,倒也沒有動作。
她略為鬆了口氣。大王花也很臭,也是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