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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沙漠玫瑰1 。。。
意識從靈魂最深處醒過來。
四周是濃得化不開的黑。隱隱約約中,一抹清明從漫無邊際的黑暗中升騰出來。彷彿一顆隱藏在靈魂深處的痛牙神經,帶著尖銳的痛,時不時的製造幾絲清明與渾渾噩噩的香甜睡意相抗衡。
身體在不斷叫囂著、撕扯著。清明和昏睡如同兩個正在激烈鬥爭的魔鬼,無論孰勝孰負,遭罪的都是我此刻難受之極的身體。
很冷,遍體生寒。刺骨的寒意無處不在,彷彿要謀殺我一樣。
被折磨得難受,我絕望地掙扎起來。
心口處突然傳來一陣暖意,有什麼東西在胸前移動。暖暖的毛茸茸的觸感,帶著舒適的熱度,一點點驅逐胸口的寒氣。
再動得快一點,把溫暖帶到其它地方。我在心裡舒服地嘆口氣。這樣想著,它竟然真得快速動起來了。往冷風不斷的脖頸挪去。
就在這時,它拱到了一個障礙物,一個涼絲絲的東西被它碰得猛然晃動了一下。
微弱下去的清明如同黑暗中的閃電一樣劃過腦海,如同草原上的點點星火,被一陣大風颳成燎原之勢。
我心裡一警,已經從沉睡中清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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嘗試著動了一□體,全身撕扯般的疼痛立刻傳了上來,我不禁倒吸一口氣。
放棄掙扎,我集中精力感覺身體狀態和周圍的一切。
這裡很冷,冷得滴水成冰。冰冷刺骨的空氣隔著保暖衣袍滲透到身體裡,有種凍傷肌肉的錯覺。
悠悠漲到極限的圓滾滾身體貼著我的面板,陣陣暖意從它身上傳過來。我四肢攤開無力地趴在地上。入目漆黑一片,但從身下粗糙硌人的觸感可以推測我還是在那片荒涼的風蝕地貌中。
從昏迷起,也不知道過去多長時間了。我思索著,意識不禁又回到昏迷之前。
“你聽到了多少?又想告訴誰呢?”
他臉上帶著無害的笑容,生硬的嗓音低低地問我。那慢條斯理打量我的眼神卻毫無溫度,心不在焉的樣子彷彿是在估量一件東西的價值。
“恩?”
沒有得到我的回答,他從鼻子裡發出質疑。那握槍的手穩穩上移,貼著我的臉遊移,彷彿是找一個合適的位置下手。
堅決不能開口,這個人的手腕我剛才已經見識到了。只要我說話,無論多麼完美的謊言也會被他察覺,說不定以他的精明可以從我的話中推斷出什麼。那麼孟菲斯。。。。。。
我在他的步步緊逼中不斷後退,一個不穩,撲騰一聲跌倒在地上。
被冷冰冰的槍口指著並不是一件愜意的事情,並且,對方是一個很懂對手心理的人——對不知會遭到怎麼虐待的恐慌比虐待本身更可怕,更讓人難以承受。而他此刻,正在給我這種打擊。
從他冰冷殘忍的瞳仁裡,我看到一個渾身上下被灰色長袍包裹嚴實的人如同狂風中的樹葉一樣瑟瑟發抖。唯一露在外面的一雙眼睛裡是掩藏不住的惶恐驚懼。
孟菲斯,孟菲斯。。。。。。。
像是祈禱的人會從上帝那裡獲得力量一樣,我不信上帝,為了掩飾自己心裡的巨大恐懼,我在心裡不斷念叨孟菲斯。這個名字如同咒語一般,我每次默唸都有種他就陪著我身邊的錯覺。給人以希望和勇氣。哪怕只是自己騙自己。
“呵,夠烈!”
他冷笑一聲,另一隻手突然五指成抓,如迅疾的鷹爪朝我心口探去。
鷹爪掏心?只要手夠快夠鋒利,就可以把人的心臟瞬時取下來!我大吃一驚,想躲卻反應不過來。再回過神來時,就發現他手裡多了個東西。
“聽遠器?有沒有人告訴過你,在聽不到的時候不要用這種東西。因為。。。。。。”他俯□來,笑得既冷酷又得意,低聲說,“因為,會被發現的。。。。。恩?哈哈。。。。。”
我的心不受控制地撲撲直跳。我突然想到自己以前觀察貓戲弄老鼠的場景。
當貓逮到老鼠後,它並不急於一口吞掉美餐,而是慢慢戲耍。在老鼠驚慌失措的表現中找到捕獵者的樂趣,滿足自己殘虐的心理。那是一種安靜的、優雅的殘忍。冷冷地看著自己勢在必得的獵物因為巨大的恐懼感在眼前精神崩潰。
當時我還以為這是貓的特殊癖好。現在看來,有著這種變態慾望的人並不只有動物才有。
他剛才可以慢慢取出聽遠器的,偏偏用那種鷹爪取心的招式,把人逼到恐慌的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