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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涼的指尖令他伸出的左手一顫，卻被莫清塵抓緊：“程道友，我要帶你上去了，你準備好。”

見程如淵點頭，莫清塵腳尖一點，帶著他緩緩往上飛去。

飛了數丈之後，已經隱隱約約的可以感受到遊離在空氣中的仙靈之氣。

“莫姑娘，等會兒你只需要令我穩住身形即可，千萬不要移動，也不必管其他事情。”程如淵低聲囑咐。

“程道友放心，在下曉得。”莫清塵淡淡道。

程如淵心中微松，隨著離仙靈之氣越來越近，把斬天算往空中一甩，櫻桃紅色的算珠驀地發出一陣金紅光芒。

程如淵嘴唇翕動，唸唸有詞。空出的右手飛速在空中劃出各種弧線。生成一道道靈光沒入算盤。

接著他便單手撥動算珠，動作時緩時急，撥動十數息後算珠忽然發出一道靈光，在空中漸漸凝聚成一隻大手，把上方的仙靈之氣來回撥動，漸漸順出一條通道來。

“莫姑娘。向上飛一丈半。”程如淵道。

莫清塵毫不遲疑，帶著程如淵穩穩的往上飛了一丈半。

程如淵停在那裡，又開始重複之前的動作。

就這樣二人飛飛停停，有時候需要往上飛數丈。有時候需要平移數丈，還有的時候需要以特定角度斜飛數丈，不一而足。

只是莫清塵發現，程如淵每次停留的時間越來越久，到後來甚至需要凝眉想上許久才撥動算珠，而撥動算珠的動作也越來越緩慢。

彷彿那些算珠有千斤之重，每撥動一下都要竭盡全力。

特別是離落凡木棉花近在咫尺之時。程如淵停下已經足有一個時辰了。

他神情肅穆，薄唇緊緊抿著，目不轉睛的盯著懸在空中的算盤，口中需要喃喃念上許久，才會撥動一下算珠，大滴大滴的汗珠從額頭滾落下來，有些就正巧摔落在莫清塵的手上。

莫清塵凝神屏氣，不敢有任何動作令他分神。

終於，在程如淵又思索了大半個時辰後。他才撥動了一下算珠，當這次算珠撥出，整個算盤陡然發出一道耀眼光芒，緊接著一隻大手在空中凝聚，隨著大手翻動，帶起一串串的靈光，那些濃郁的仙靈之氣被緩緩撥至一邊。

“莫姑娘，快，帶我上去！”程如淵急聲道。

一彎刺目的鮮血順著程如淵的嘴角蜿蜒。莫清塵目光落到那裡。微微閃了閃，卻毫不遲疑的往上飛去。

就在上飛的過程中。程如淵忽然祭出一物，沒等莫清塵看清是什麼，那物件就發出一道靈光，在樹上盤旋而過，瞬息又落回他手中。

當莫清塵望過去時，程如淵手中多了一棵枝條，其上有一朵碗口大小的紅色落凡木棉花，那個物件卻不見了蹤影。

就在這時，一道彩色靈光沖天而起，照亮了整個天空。

莫清塵微怔，這樣驚人的靈光，整個域面的人恐怕都能看到了，這就是當初程如淵所說的異象麼？

“莫姑娘，快下去！”

以法寶強行摘取落凡木棉花，已經破壞了剛剛被捋順的通道，那裡很快就會重新被仙靈之氣填滿，而他再也沒有心力催動斬天算進行演算了。

莫清塵緊緊拉著程如淵的手快速向下落去，隨著他們的下落，甚至能感覺到上方的仙靈之氣在快速凝聚，險險就要衝到他們的身上。

修士還是凡人之軀，若是被仙靈之氣包圍，那免不了爆體而亡的危險。

程如淵臉色發白，神智卻異常清明，雙手忽然抱住莫清塵，低低道一聲得罪，身上光芒一閃。

莫清塵忽然發覺身上好像加了千斤重量，下墜的速度變得極快，幾乎是眨眼間，便落到了地上。

“程道友，你？”莫清塵微微喘息。

程如淵卻誤會了莫清塵的意思，有些赧然的道：“莫姑娘，抱歉，剛才事急從權，程某施展了秘術，多有冒犯。”

莫清塵愣了愣，才道：“無妨，我就是奇怪剛才怎麼忽然像泰山壓頂，那麼大的力量扯著我往下落，原來是程道友的秘術。”

程如淵一笑：“多謝莫姑娘體諒。”

說完目光落到手中的落凡木棉花上，另一隻手一翻，出現一個冰色玉匣，小心翼翼的把落凡木棉花從枝條上摘下，收進了玉匣中。

看著光禿禿的枝條，莫清塵心中一動，以無所謂的語氣道：“程道友，你已折了花，這枝條若是無用，不如就送給我吧。”

這時其他幾人已經圍了上來，聽到莫清塵的要求不由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