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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睡會兒吧?哦,你的眼鏡摔碎了,今天我帶你去重新配一個。”他輕輕撫弄上海男人的下巴,對方依舊鬍鬚稀疏,不像他似的,幾天不刮鬍子就成扎須大漢了。
於凡想起床,可是稍微一動便腰痠背痛,尤其是大腿內側就和轉了筋似的,並都並不攏。
看到小白臉被折騰得如此悽慘,北京男人也有點兒自責,他翻身下床,披上睡衣說道:“你好好躺著,我買早飯去。”
“能不能讓我給家裡打個電話?”他有氣無力的問,這傢伙簡直就不是人,整晚都沒完沒了的做,三十多歲的人了怎麼體力還這麼好?
“成,用我大哥大打。”他把板磚送到於凡手邊,這才進衛生間洗臉刷牙。
於凡掙扎著靠在床邊,播了家裡的電話號碼,和母親交代了一下,今天剛好他休息,說要晚上才回去。
他放下電話的時候,北京男人也梳洗完畢換上了白色夾克和卡其色褲子,正要出門。
“幫我買點兒藥。”他苦著臉說,讓被角擦到的花心有些刺痛,由於某人的過度疼愛,已經光榮的負傷出血了。
“好,你躺著別動,我去。”顧卿趕忙拿上錢包出了房間,匆忙下樓去了。
於凡重新躺到了枕頭上,望著窗外的景色,不由得嘆了口氣,他躲了這麼多年,終究還是沒有躲過去,這大概就是命吧。
不一會兒,北京男人就小跑著回來了,他把從KFC買來的早飯放在茶几上,又倒了杯水給於凡,遞過了藥膏和消炎藥:“吃完飯再吃藥,先吃兩片,等洗完澡再擦藥膏。”
他沒吭聲,就撐著篩糠一樣的身子坐起身,艱難的挪進了衛生間。不洗澡,不徹底清理裡面是不行的,他扶著浴室的牆壁,開啟花灑沖洗起來,熱水讓全身立馬就舒暢了,疲勞也去了一半。
顧卿開啟窗戶,點了支菸,昨晚的忙碌換來的卻是他一天的好心情,很久沒這麼痛快了,只是他索取無度讓於凡受了傷,下次一定要輕一點兒。
等於凡慢慢的吃完早飯,上了藥,稍作休息之後,顧青就開車載著對方出了飯店,去往繁華的淮海路。
顧卿先把於凡拽進了第一百貨商場,先給此人買了三件筆挺的襯衫,作為昨晚被撕壞那件的賠償,現在於凡身上穿的是自己的衣服,明顯肥大一號,咣咣噹當的。
然後又配了個最時髦的金絲邊眼鏡,當然都是顧某搶著付的錢。
逛累了,他們便來到和平飯店的咖啡廳裡喝咖啡,吃點心,儼然就像一對戀愛中的情侶。
望著窗外的街景,於凡不禁讚歎:“很久沒這麼享受生活了。”以前他還在廠子裡工作的時候,偶爾還會帶著老婆孩子到外面去下館子,但自從下崗之後他就不敢亂花一分錢了。
女兒對此很有意見,這麼大的小姑娘正是和人攀比的階段,同學都穿耐克,阿迪達斯,而他只能帶著閨女去逛七浦路批發市場,他的心裡也不是滋味的,他又何嘗不想給小玲最好的生活條件呢?
顧卿望著他有些疲憊的面龐,柔聲道:“有什麼我能幫忙的,你儘管說,只要我辦得到,一定盡力。”
上海男人放下咖啡杯,扶正了眼鏡,淡淡的笑了:“謝謝,我現在還好,日子雖然緊,總算有份穩定的收入,等小玲上了大學我就能鬆口氣了。”
顧卿聽到他這麼說,也不好勉強,只得把話題轉到了其他方面:“酒店收入雖然不低,你也不能一輩子幹這個吧?要不這樣得了,你幫我在上海跑跑業務,找找貨源,我給你提成,你以前不是紡織口的麼,認識的人一定比我多。”
於凡思忖了很久才謹慎的答道:“這我只能盡力,我不敢保證能做到什麼程度,我先幫你跑跑,要是不行就算了。”對做業務,他沒信心,自己本來就是個內向的人,但當了服務員之後似乎在人際交往上有所提高,可業務人員怎麼也應該是顧卿這種直爽,熱情的性格吧,他行麼?
北京男人點點頭:“行,這幾年緊俏是男女老少穿的毛衣,女士披肩,哦,如果有好的箱包貨源也看看,弄報價單過來,談成一筆給你百分之一提成,我也省得來回跑,別嫌少,我每次進貨都是成千上萬的訂單,一發就是整包。”
“其實上海有不少廠子接外貿毛衣的單子,剛下崗的時候我還批發過在夜市上賣過一陣呢不過,我不會說,都沒幾個人來買,把手裡的貨賣了我就沒在折騰了。”他頗為不好意思,自己的人生也是那時開始急轉直下步入了低谷。
顧卿不禁為他惋惜:“你應該堅持做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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