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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地承受了他的指責,韓雪凝的目光一直幽遠地看著窗外。良久,突然開口,說出的卻是與他的責問毫無聯絡的感慨。
「」
但藍如煙也知道知道這一向爭強好勝的姑姑是不會做無謂的感嘆,至少他就從沒見過她有過普通女子那種傷春悲秋之舉,他眼中的韓雪凝,一向是堅強又美麗,叫人移不開目光的存在。
所以現在雖然滿肚子疑問,也只能耐著性子聽下去。
「我害了他們,我陪他們一起去」
說到這裡話語一頓,韓雪凝身子一軟,勉強扶住了梨木窗稜,緩緩地走到桌前坐下,嘴角浮現出一抹豔絕人寰的笑,唇邊沁出的鮮血在蒼白的面容上如雪地綻放的梅花,妖豔而不祥。
「妳服了什麼?」
這才發現她應該是在自己進來之前就預先服了毒藥,決意給被她出賣的幫眾殉死。
藍如煙搶上前去抱起她癱軟的身子,一時不知道是該先逼她到底服了什麼毒好設法施救,還是逼她在彌留之際把那個害死這麼多幫眾的元兇說出來。
「小藍,你一直都很好。可惜,晚生了二十年」
已經大限將至的韓雪凝卻完全沒有顧慮到他的想法,只是掙扎著伸出手來,在自己所愛戀的、顯示著青春活力的光潔面板上輕輕摩挲著,漸漸渙散的眼神已經不知道凝注到哪裡去了,是不是在她生命的盡頭,又看到了自己風華正茂,顛倒眾生的時光?
「韓姑姑,到底是誰逼妳麼做?」
藍如煙把了把她的脈搏,那一絲微弱的跳動隨時可能停止,從她後心注入的真氣如石沉大海,不起波瀾。
不由得大駭,見她聽到自己這樣的大喝而略有一點清醒,想說什麼的樣子,將耳朵湊近了她嘴邊才聽到極微弱的一個字:「少」然後,那豔紅的唇蠕動著,卻再也發不出聲音了。
「小藍!她怎麼樣了?」
晚他一步趕來的雲飛揚只看到他抱著一動不動的韓雪凝,面無表情的樣子,卻不知道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雲飛揚多少也想到昨晚定是有人設計陷害,那麼在這一色閣裡至少應該有線索,所以一想通後馬上趕來,果然在這裡找到了藍如煙,不過重要的人犯卻象是活不成了,該不會是在交戰中一個錯手吧?
偷眼看藍如煙卻完全不象是那麼一回事兒,四周沒有打鬥的痕跡,他臉上更完全沒有殺人的內疚與害怕,只是怔在那裡不知道想什麼。
「小藍?她怎麼死的?」
就算是因公誤殺,也得有個交待。重要的是這人死了,線索就此斷掉,大牢裡的三十多條人命得算在誰頭上?
探了探韓雪凝居然全無鼻息,身子也開始冷了,整個人死得透透的,雲飛揚這才著急了,伸手急推不言不動的藍如煙。
「她服毒自殺死了。死前供認了地牢裡的人是她殺的,因為那些人是她的仇家,所以她絆住了我們,隻身前往大牢行事。」
放開手,讓雲飛揚去檢查她的死狀,藍如煙淡淡說出的話卻讓他頓下了動作。
雲飛揚倏然轉身與他對視,那一雙眸子閃避了一下,卻更堅定地回視過來,表明這是他唯一的答案。
「小藍?」
這整個事件不尋常!
先是藍如煙,他莫名其妙地要到一色閣來,然後就發生了那起床事(鑑於被害人的心理自我重建及保護,不透明處理),趕回衙門看到海天一色閣的幫眾全死了的時候,他的神情很不對勁兒,再來就是現在,關鍵人物韓雪凝說死就死了,而搶在所有人之前找到韓雪凝,唯一聽到她所交待的遺言的藍如煙卻在睜著眼睛說瞎話!
睜著眼睛說瞎話這種事兒不少見,少見的是這麼明媚如秋水一般的眼睛愣充瞎子。
「你不相信我?」
藍如煙突然地笑了,笑容一掃之前因為重重死亡而給他帶來的陰影,讓幾個本來哭泣著進來想給自家鴇母收屍的小丫頭也看呆了眼。
「原來,我加入六扇門的那一刻起,總捕頭他們教導的,辦案中『絕對不能懷疑自己將性命交予的搭檔』這句話是假的啊?我今天算領教了,若雲統領對我還有任何懷疑,請將我縛往刑部審問。」
藍如煙心念電轉,韓姑姑最後一句話雖然沒說完,但吐露的資訊卻是不容置疑的,除了現在在海天一色閣翻手為雲履手為雨的少幫主——海千帆外,還有誰能叫這個驕傲美麗的一色堂堂主韓雪凝伏首聽命?說不定,老幫主會因練功走火入魔而將大權交予都是他的設計陷害,自己的